西梁内部叛变之事,杨坚也分外重视。 消息还在不断的传来,而此次是长江之畔,总领南朝水师的南陈大都督司马消难,引兵接应萧瓛及其叔父萧岩在长江南岸驻军,犹有引兵过江攻打西梁之势。 南边情势紧张,杨坚当天夜里急命杨素连夜出发,前往西梁附近,若是战事发生,他就是前线全军总指挥。 司马消难与隋朝不管是出于政治目的,还是个人的仇恨,他都恨不得当即动手,杨坚折辱司马消难的办法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是他接应了萧家二人之后,却一直在长江畔按兵不动,全军仅仅是威胁之势。 并非兵力不足,并非不想一战。 是南陈的朝廷命令他不准打。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攻打契机,隋朝在南线的防御力量不足,但是南陈前些年的北伐失败让他们的国力大大削弱,陈宣帝陈顼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好几月,病情不见好转。 太子陈叔宝和其弟始兴王陈叔陵、长沙王陈叔坚之争斗已经可以说放到明面上来了,内忧不断,皇帝难以下命令,朝堂上的决策者陈叔宝又较为犹豫,两个弟弟对于他的政策多是充耳不闻,朝堂拉帮结派严重,政令难下。 多重相加之下,错失良机。 司马消难毕竟是投奔而来,陈朝勋贵不会真的完全信任他,虽说位高权重,但是一旦私自引兵过江,成则百般猜忌,败则死无全尸,这也导致司马消难愤恨难当却也只得望着江面捶胸顿足。 江对面西梁的军队也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开战。 长江两岸战事一触即发,长安城内,杨坚也召集了所有的在京武将商议对策,到场的当然有杨勇和杨广。 杨坚面色严肃对着众臣说:“西梁此时有变,司马消难引兵长江畔,随时可能打起来,根据传回来的消息,司马消难的军队,人数二倍于西梁军,又有战船,虽有长江天险,但是江陵一带一旦南陈大军过江,西梁不一定拦得住,诸位可有退敌之策?”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因为突厥战事,南线军队正在大举北移,大部分都还没到北线呢,现在南线的军队数量不足,难道将移走的军队现在又移回来? “陛下,南线空虚,此时或许可以派出使者与南朝议和,遣送礼物。” 不管是什么时候,议和之人总是存在的。 “不可。” 反对声响了起来,说话之人是一个较为肥胖的男人,体型宽大,但是面相凶狠。 此人是滑国公韦寿,他父亲是大司空、上柱国韦孝宽,是一名战绩辉煌的猛将,可惜了没活到杨坚的大隋开国,但是其几个儿子也都很有出息。 韦寿胖脸横肉微微颤动:“陛下,南陈朝廷现在内部乱,南陈太子陈叔宝压不下兄弟,党派林立,微臣建议我军将南线所有兵力压下建康城以北,但凡司马消难敢过长江,我军就不顾一切压向他们的都城建康,我军军力,兵士战斗力都绝对强于南朝,届时能攻下建康也不一定。” 闻言众人大愕,这主战派主战的太彻底了,上来就天地同寿,这还得了,现在仗都还没打起来,大隋没到要和陈朝赌国运的程度。 另外一位主战派贺若弼听了都摇头:“陛下,以微臣对南陈的了解,我军不必去找他们和谈,守着长江就可,司马消难无力攻打西梁。” “贺若将军详细说说。” “西梁所在之地,长江南岸距离始兴王陈叔陵、长沙王陈叔坚之藩地更近,一旦打起来就算司马消难过了长江,攻下了西梁,我军也必然出兵抵抗,稍有差池他们的藩地就会出问题,现在南朝正是争国本的关键时候,这两位不敢赌。” “贺若将军一人之言,全凭猜测,不能作数。”韦寿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一招天地同寿他最狠。 议和的,主战的,天地同寿的,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 杨坚清楚一旦这样开始吵了,就绝对出不了结果,便敲了敲桌子示意众人安静了下来。 “太子,你觉得该怎么样?” 杨勇早就想到了杨坚会问自己,毕竟问太子是皇帝发表意见之前必做的一件事。 “父皇,儿臣同意贺若将军的意见,上柱国也已经启程前往南线总揽军务,现在这个时间点不能主动挑起战争,对方虽然军力充足,但是想要渡过长江攻打西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晋王你的意见呢?” “儿臣也同意贺若将军之言。” 贺若弼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南朝的情况,他的意见最为中肯,顺着说就好了,这时候就不出风头了,苟住。 皇帝踱步而走,思考着刚才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