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是后者吧,对抗他人总比对抗自己来的容易。” “霸气!这才是应对敌人的态度。” 袁无畏说着不要钱的赞语,扭头瞥了严永博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我就知道,对头也是要匹配的,果然有些事情还是回去问李维导师比较快。” 严永博面无表情。 倒不是说他把自家的心境修复了回来,而是这种时候,他除了这一种表情以外,再不知道拿出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世界。 作为天启实验室现阶段最高级的实验型燃烧者团队指挥官,严永博也有他独特的信息渠道。 就在袁无畏和两位超凡种云里雾里交谈的时候,他也拿到了地球那边最新情况简报。 然而这种时候,他已经很难再去分析简报背后的信息。无形的妖魔正在他的脑子里大快朵颐,啮咬他的理智,也许还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叹息。 严永博晃晃脑袋,神智有些恍惚。几秒钟前,他还花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在两位超凡种面前强行掐死袁无畏;但现在,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对那些人后面说的话,他也没有听得太清。 反正回地球肯定没他的事……他也缺乏相应的勇气。 严永博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自己,可这种认识没有带来任何警醒,只是让他意兴阑珊,又格外疲惫,只想回去房间,蒙头再大睡一觉。 希望睡梦能为他充能,积蓄力量。 罗南、血妖和亚波伦,都站在高处。 就是血妖遥看尼克最惨痛人生情景的那个塔楼上。 此时的哈城,已经跨过了日期变更的界限,但黎明还远没有到来。 月轮已过中天, 西边天空却没有了那惨白的妖眼,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解释为:当深蓝世界拥有了在地球本地时空一个新的明显立足点之后,强行发力产生的异象,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哈城居民中,直接看到天空中异象的人其实并不多,因为那段时间,他们正接受集体洗脑。 其实他们应该庆幸,一切的变化都在黑夜里进行。 受限于人类的生物本能,黑夜自然而然的连通着梦境。甚至不需要什么心理暗示,那一段骤然出现的情绪空白,在相当一部分居家人士的记忆中,有可能只是茫茫人生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破口,他们自己的往复重叠、过分冗余的简单人生经历,都可以将其缝合填补,最多只是在梦境里,留有那么一点点的痕迹。 相对而言,街道上狂欢的人们稍微有点麻烦,想要解释一段突兀且未知缘由的、在熙攘街道上的长时间集体静默,对于人类自我安慰缝补的心理机制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罗南已经不关注这些细节了,事实上他之所以还在脑子里过一遍这件事,是因为随之蔓延开来的无以名状的群体恐惧,多多少少动摇了哈城的夜色,然后在疑惑迷茫中,慢慢沉淀进入人们意识深层,或许会在稍迟的时间段流淌进入他们的梦境中。 这是很好的素材。 这一切对于罗南身边的亚波伦来说,已经全然和他无关。 这也确证了,罗南的确是干脆利落的斩断了他与哈城这个秩序框架的联系,并以一种新的、严格周密到令人绝望的框架——甚至可以说是牢狱,取而代之 对这一点,亚波伦倒是习惯了。 因为同样的体验,此前他至少经历了两次,以至于血妖有“人中亚布”的嘲讽。 亚波伦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是抓紧时间体验这个新框架带给他的变化,并尝试做出对抗和破解。 罗南由他去,只是因为哈城的“素材”兴起的念头,更加明晰起来: “也许可以据此开发一个新场景,Boss都是现成的。” 新旧框架下的哈城变化,已经是罗南目前能够沉潜到的最微观的层面了。 目前他的绝大部分精力和意识,都跟随着磁光云母,在全新的时空环境中舒展收缩,持续变化。 云气,波束;有形,无形。 磁光云母在骤然复杂的环境中,不断切换形态,也许会造成干涉力的衰减,但相应的,也不畏惧其他位面的渗透撞击,且可以大量收集有关信息,为“界门”的成型,提供新的参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时空变化本身。 某种意义上说,此时的地球出奇的静寂。 几乎所有的超凡力量,都在收敛状态,超凡领域形成的变数暂时消歇,让平常大量充斥的“噪点”,下降到了一个可观程度。 相对的理想环境中,深蓝世界与地球本地时空的撞击,形成了相当完美的时空涟漪。 一部分遵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