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八度: “是的,我明白。” 世界一下子清净了很多,罗南布置任务的声音,也变得愈发清晰。一句是一句,意思很明白,但很快就因为版本和授权的问题,变得有些夹缠不清。 不论是现场的,还是收看直播的,都难免疑惑。 与会者中,有人就说:“机芯产品已经发展到第七代了,前后版本和权限的差异,搞的太复杂,似乎也不好……深蓝那边是怎么打算的?” 对这些,严宏倒是驾轻就熟:“目前设置还是比较清晰的。即使因为开发实验室、生产部门、商用二度开发的趋向不同,导致类型和版本较多,可在权限上,仍然清晰地划定为三类,即基础权限、应用权限以及实验权限。 “基础类包括一代、二代;应用类包括三、四、五代;实验类是六、七两代。三者的比例是经过严格计算的,确保能够在应用安全和技术进步之间找到平衡点。” 是金钱和控制权的角力才对。 严永博勾动嘴角,眼睛都不往那边去,只看沙滩上罗南与胡德、施新和的交流,更确切地说是单方面灌输。 他对其中一些新名词很感兴趣: 标准……阵列? 视频会议的争论还在继续,有人又提出,如果再算上军方AB组,权限设置就绝不止三类。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严宏就道:“我们一直在沟通协调,这里面涉及到技术合作和转让,还有一些成本和收益问题。毕竟深蓝项目也是一个自营实体,需要给股东以回报……” 这又和技术性问题悖离甚远,但没办法,这就是严宏目前最擅长的领域,所以他的声音不自觉又响亮起来。 直至某个与会者再度打断他的话: “说了半天,你肯定罗南的实验没法进行下去?” “当然!”严宏回答斩钉截铁。 此时的直播面画上,罗南正要求施新和搭建格式化空间,施新和面露难色。 严宏看得笑起来,变得更加主动,用机枪式的语速,为与会者解释技术背景,捅穿罗南从容面孔下的稀烂逻辑: “因产品不同代际而形成的权限壁垒,是由机芯架构和人体改造方向双重决定的,由基础向高级的迭代,每完成一次,都要打穿这两道壁垒……而每完成一次,它们还会更加坚固!” “在这个大前提下,从上向下兼容还有那么点儿研究的价值,反过来,你要让下级权限越过两道、甚至四道壁垒,牵引上级权限,完成格式化空间的高度协调统合,这不是笑话吗? “这、毫、无、意、义!” 严宏高亢的情绪和调门,形成了近似于咏叹调的效果。 他指着直播画面,气势如虹:“像这个研究员,一看就知道,只进行了初级改造,最多只具备二类,也就是应用型权限,要他作为轴心,去统合胡德这样的实验类权限,简直是失心疯了,这也暴露了罗南对燃烧者、对深蓝平台的无知……” 海滩上,罗南正示意施新和放出格式之火,后者的表情着实一言难尽。而在收看直播的人们眼中,也多出几分滑稽。 于是,在严宏喋喋不休的背景音下,与会人员开始了自由讨论: “这实验要是进行不下去,咱们还看什么直播?” “深蓝和天启给授权啊,要那个胡德配合一下嘛。” “还要通知军方跟上。” “这么看还真是够乱的……可不乱不来钱啊!” 严永博听着有些混乱的发言,视线始终停留在直播影像上,嘴角不自觉翘起。 “为源源不断的利润干一杯!”牟董忽地举起手中的咖啡杯,放声大笑,将本来就有些走样的会议气氛,打个粉碎。 其他与会者,绝大部分都给他面子,附和着笑了几声。 末了,牟重还向严永博举杯示意,后者唯有给予了回应,象征性地用清水沾了沾唇皮,也掩饰过于嘲弄的表情。 此时的罗南,就像给小孩子做演示,生怕施新和不理解,先一步伸手示意。 严宏的音量和调子已恢复到了巅峰时期, “燃烧者,本质上是高度概念化的构形与高度理想化的自然人体状态相结合的产物。正因为概念化,每更新一代,都是设计思路的大变革;正因为理想化,又会对人体改造提出堪称严苛的肌体和技术要求。二者的‘规定性’,就是燃烧者改造技术最扎实的地基,也是最强大的壁垒,坚不……” 下一秒,微白的焰光,在玻璃和清水的双重折射下,摇荡着划过严永博的眼底和面颊。 他怔了下,明明浸过唇皮的山泉水,透着凉气,可在这一刻,炙热感、烧灼感肆无忌惮地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