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也罢,视线都随着他们飘移。半途“老手”猛地又一回头,恶狠狠的眼神,总算将大家的心思强行压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相对僻静的地方,“老手”闷在胸口里的那一口气,终于能够以叹息的形式吐出来。 “守师傅……” 江冢想说话却,被“老手”伸手止住:“得了,什么都别提,我就想到这里来喘口气……” 别看“老手”在一帮后辈眼前架势十足,那口气也是强顶着,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缓一缓。 又沉默了一两分钟,“老手”才又开口,哑着嗓子道:“应该不是冲咱们来的,偏偏当了池鱼。” 江冢低头不语。 不管是“老手”还是江冢,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私密之事,如果有可能,他们绝不愿意暴露在聚光灯下。 可不管是“老手”带领的小小迁徙游民部落,还是江冢这位技术总监,都没有挣扎出漩涡的能力,身不由己,如之奈何? “老手”难免要琢磨:“咱们是池鱼,‘城门’在哪儿……” 没等想出个所以然,通向观摩通道的小门再度打开,这回进来的,就不是弱气的技术总监,而是如狼似虎的社会暴力人士。 “守雄,你个潜藏的邪教徒,跟我们去对质吧!” “还有这个……江冢,名字稀奇古怪,多半也是同伙,也带走!” 不等“老手”和江冢反应过来,七八个人已经一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上了尼龙扎带,拽了便走。 组装车间里为之哗然,这下谁还管什么纪律、工位,几十个青壮年劳力呼拉拉都涌上来,眼看就是一场推攘厮打。 “不好!” 这一刻的“老手”,身体遭受的推攘,全抵不过脑子里尖锐的警报。这种场面,分明就是奔着激化事态去了! 此时“老手”那点身板儿,虽是被膀大腰圆的社会暴力人士掩在中央,见不到人影,却有嘶哑嗓门拔起来:“粗胚,二十套粗胚!今天无论如何给造出来……造不出来你们特么的就不配是横断山上的爷们儿!” 如此场面、言语极是荒诞,可就是这份荒诞,让一群热血上头的青壮年为之愕然。也在此时,“老手”用力挣扎,却并非是要挣脱钳制,而是爆发了蛮力,硬带着身边两三个大汉,强挤出门去,来到观摩通道上。 就在这里,车间里看不到厚墙边儿上,几十号带着电棍、防暴枪的武装人员,已经蓄势待发。 观摩通道的尽头,奥平容三和后藤义都站在那里。 “奥平容三,你这小人,你敢动枪!” “老手”目眦欲裂,嗓子已经喊破了音,不但是对幕后的操盘手,也是对车间里那些热血上头的年轻人。 车间里的骚动有所凝滞。 通道那头,奥平容三面无表情,但他心里头雪亮,“老手”迸出来的恨意,对的究竟是哪个。 “真是个老辣之人哪。”旁边的后藤义赞叹一声,随即拐进了通向出口的消毒通道。 奥平容三远远再看了“老手”一眼,跟在后面,几步路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后藤先生,你的人可以撤掉了!” “就在那好了,也许还有想不开的人呢?” 看上去,后藤义是打定主意要爆个雷玩玩。 奥平容三甚至想拿出当年冲锋队长的气魄,一拳头砸在这厮后脑勺上,可最终还是咬牙忍住,紧跟上去:“后藤先生,守雄是游民出身,就算是信仰混乱出格,也情有可原;至于江总监,她是我们聘请的高级人才,平常只埋首研究……” 后藤义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脸来,?C脸上抹画着通道的灯光和阴影:“奥平专务,据我所知,松平社长一向是以善于管理著称,他的经营之道,整个阪城没有不佩服的。可在你这儿,日常管理着实让人担忧,尤其人力资源这一项…… “别忘了,我是劳工联合会的副会长,是劳工安全督察协会的理事,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就这件事向贵方进行问询,并将问询结果向有关方面反映。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而不是这种没有营养的分辨。” 奥平容三深吸口气:“后藤先生,我是在向你介绍情况……” 后藤义举手打断他的话:“我说过,草率的回答是没有诚意的。如果你总是这样的态度,我只能理解为,这是推诿应付。” 奥平容三就算是泥人儿,如今也给逗起了火性,他雄壮的身躯往前倾:“后藤先生,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你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先框选好了,再让我往里面填东西?” “请注意!” 对比自己大出两圈儿的奥平容三,后藤义脸色也没什么变化,他只是再次举手,而这回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