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也正是红狐与大伙儿撕破脸的开始: “……什么人面蛛、柴尔德、环蛇之言,节奏带得飞起,你们陪他玩**不怕满脸花,我还怕崩着屎呢!瞧瞧这些无辜市民吧,不就是被崩到的?” 红狐正酝酿下一次的反击,可这段话倏然入耳,血气便骤然上涌,脸面发涨,音波在耳鼓震荡之际,那嘲弄尖刻的腔调,则像是一把挫刀,压入心尖,来回切磨。 他痛苦又烦躁,张嘴想说话,可是喉咙眼儿里莫名都是那“崩到的、崩到的”之回音,压得实实在在,以至于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直至此刻,何阅音的声线,才导入他耳畔:“我的代号是‘秘书’,罗南却不是我的老板。如今在场的每一个人,与他相识,也不超过两个星期。 “罗南是个刚入会的菜鸟,不管是在世俗世界还是‘里世界’,他的人生经验都可称匮乏。他犯错惹事的机会,远远超过我们其他所有人,尤其他还有把事闹大的本领。 “可是,无论是我、莹莹、竹竿……我们很多人,都在倾向他、维护他、帮助他,这不好吗?他不是炮灰,不用背锅,不用被政治正确,在这个松散的协会里面,能有这样的结果,你不满意吗?不盼望吗?特别你从湖城出来之后……” “你特么的别给我灌鸡汤!” “湖城”这个词汇,就像是快要烧化的烙印,硬生生插进红狐胸口,让他忍不住痛嚎嘶叫:“你们算个屁的协会,充其量就是一份死亡名单,一个个列上去,再一个个划掉,划掉!你们……” “哎呦?你说的名单,包括我吗?” 声音在脑后突兀响起,惊得人头皮发炸。红狐就算是处在情绪最激烈的时候,本能仍然帮助他错身翻转,拉开距离,这才回头。 然而下一刻,他就傻在当场。 一位清瘦中年男子,穿一身只在正式宴会上才会出现的笔挺礼服,颈佩领结,站在纷乱人流中,对他微笑。由于笑容,复古眼镜半遮半挡的眼角,都荡漾起轻浅的细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