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空虚,若是再行‘现钱法’,对于财政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因此,她想也不想就做出了留中的定论。 不过,她不直接处置,而是选择送到官家手中,这也是一次试探。 刘娥想要看看官家会如何处置。 官家会不会像讨论苏湖秀三州水灾时那样,胸中自有沟壑。 现在结果出来了。 刘娥既满意,又失望。 满意的是官家没有擅作处置,失望的也是如此。 …… …… …… 翌日。 李杰通过雷允恭的渠道,将谢涛奏议榷茶一事的结果,悄悄传到了丁谓的手上。 留中? 而且是官家做出的处置? 得知这一消息,丁谓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爹爹?” 一旁的丁玘看到父亲眉头紧锁,当即乱了方寸。 丁玘是丁谓的第三子,从小娇生惯养,生活豪奢,待丁谓权势日益增进后,他的心也跟着大了起来。 榷茶贸易利润极为丰厚,丁玘自然酒盯上了它。 京中第二大交引铺店中便有他的干股。 至于,为什么不是第一大交引铺,那是因为丁谓不让他去掺和。 不论是那些行业,亦或者是某些方面,第一,总是引人瞩目的。 而且最大的交引铺中股东成分极为复杂,即便丁谓如今贵为首相,也没有厘清其中的关系。 当然,这里也有丁谓不太关心的缘故。 丁谓的脑子很清楚,真正让他受益的不是钱财,而是权力。 京中豪商挥金如土又能如何? 只要他随便动动嘴,还不是任由他揉搓? 权力,才是他的基本盘,像金钱、美色,不过是权力的附属品。 只要有权,钱财于他如粪土,美色亦是俯首可拾。 然而,丁谓是丁谓,虎父未必就有虎子,也有可能是犬子。 论享乐,丁玘绝对是京中第一流的人物,可论定力,论权谋,把他放到波云诡谲的朝堂中,只怕活不过三集。 知子莫若父,正因为如此,丁谓才没有让他进入朝廷,只是让丁玘领了朝廷荫补的官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