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要深思。’”
包拯说话时,余光微扫,发现素姬郡主也在观望凝视他们。她似乎很会被聪慧的气势吸引,喜爱男人身上那种专注智慧的风采。
包拯不由得深深看了崔光浩一眼。这位高丽礼部尚书身上,不正有这种寒月光风般的聪慧气质吗?
“何以说到‘治蜀’二字?”崔光浩微微一笑,眸中光彩如月。
“崔大人所出上联,虽无一字明指,却暗藏史书往事。攻心未成,所以治下变生不测,说明对子中暗指人物曾遭内部阋墙,辗转反侧,终于未能消解,全因攻心不成。”
崔光浩缓缓点头,赞赏地看着包拯。
“而后又有‘知兵非好战’的评价,说明此人曾大行干戈,造成好战负累,这并非真正知兵之人。虽然如此,其战仍势在必行,国运国本皆系在此,实为英雄悲路,不愧真正男儿。”
包拯说着,与崔光浩遥遥对视,“这指的正是诸葛武侯。攻心阋墙,是为魏延之乱;反侧难消,是为杨仪之祸;知兵非战,是为六出祁山。”
“果然如此。”公孙策也点头称赞,侃侃而谈,“上联既暗说诸葛武功,下联之中论及‘治蜀’文治,便合情合理。”
众人有的云里雾里,有的似乎略懂,面面相觑一下,都看向高丽太子。
李岗背对众人,沉吟片刻后,点头朗笑,“有点意思。看来大宋文采还算有点东西。”
“崔大人所出联对也非常精巧。”包拯不卑不亢地说道,抱拳赞礼,“包拯佩服。”
崔光浩正要说话,李岗一挥袍袖,声色略有不快般发紧,“也罢!不算让本王失望。”
“不过,皇兄。”仿佛听出什么心意,李希拍拍手起身,向李岗抬臂示意道,“大宋文才辈出是不假。我倒是久闻大宋强干弱枝,重文轻武,却不知到底如何。”
“嗯?”李岗看了他一眼。
“不如这样吧,我们来一个以武会友如何?”李希笑道。
“这个……”文斗没有搞坏气氛,公孙真刚松了口气,不想又有新花样。高丽七皇子直直看着自己,避无可避,公孙真只好侧头低声道,“陆云,那你……”
“啊。”陆云连忙起身行礼,“在下虽身为庐州捕头,但若论武艺,还是刀头沈良更在行。”
一直静观护卫的沈良挺起脊背,飒爽起身,并不推搪踌躇,爽利抱拳请战,“在下刀头沈良,领教高丽贵客高招。”
“那我们就让朴将军——”李希刚说了半句,朴将军也已起身。
“慢着!”李岗打断道,言辞颇为有理,“人家出一个刀头,我们出一个大将军,胜之不武。”
他在转身瞬间,似乎完成某个盘算,看向刚落座不久的崔光浩,慢慢走向他。
“我们的礼部尚书崔光浩是文武全才,据说他家传的柳叶剑法独步高丽。”李岗微微咬重“柳叶剑法”字词,站到崔光浩身后,慢慢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今天正好让大家见识一下。”
近在咫尺的素姬感受到这锋利不祥的气氛,想起那个惊险深夜,李岗简直褪去人皮,趁醉心狂闯入自己居室。
而那条将他逼退的、比柳叶竹片更锋细的剑击,给他留下的剧痛,让李岗在后来数日的路途中吃痛暴躁不堪,他一定深恨在心。
看来,李岗是想要暗中确定一下……
素姬不动声色,只是轻唤侍女添一钟清酒,缓缓品饮。
而崔光浩已经站起,淡淡说道,“那么崔某就来领教一下。”
“好好。”公孙真怕出事端,一个劲儿含笑提醒,“点到为止,大家点到为止。”
崔光浩走到花庭中央,与沈良相对静立,如两道人形的神兵。
沈良默默打量这名白衣尚书一番,习武高手之间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灵犀,他已经感觉到对方极为不凡,有一种无法退避的压迫力。
沈良提起宝剑,只见崔光浩两袖风月而已,不由得疑惑地皱了皱眉。
“啊,崔大人,您的兵器呢?”公孙真连忙问道,“需不需要派人去房间拿来?”
“不用。”崔光浩声色冷冽,说话时却知道看向对方,“我从不带兵器。我就以刀代剑吧。”
说着,他并不移目,直接向身后扬手示意,“朴将军,借你的刀一用。”
朴将军二话不说,摘下宝刀送到崔光浩手中。
崔光浩顺势握住刀柄,寒光一闪,刀锋铿锵而出。
沈良眼神一凛,举剑摇腕撞脱剑鞘,拔剑相对。
刀剑相接,俱是锋芒如冰。
崔光浩神色冰静,突然将刀锋叮然一撞,震打在沈良剑身上。
沈良一声低喝,立刻接下这毫不客气的起招,风中旋身,时而仰避,时而侧奔,剑锋随步伐身法变幻出招。
崔光浩动时如鹰,旋步疾幻,衣袍猎猎风吹,或挡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