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司杀掉,很复杂是吧?”看着明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冥月耐心解释,“因为顾倾城应该是欠了水武司一条命,所以这条命要她来还,而现在林清乐是顾倾城的现世,需要水武司自己去弥补犯下的错误才行。”
明月低声:“我怕他做不到。”
“为什么?”
“林清乐是他的徒弟...”
“哦,”冥月丝毫不震惊,“那很正常,他们今生注定相遇,因为林清乐是他的劫难,他必须自己跨过。”
“只能他动手吗?”
“当然,你也不行,明月,你若是动手,你就欠了林清乐债务,那么下辈子,她就成了你的劫难——这也怪不了别人,谁让他违背神谕呢。”
明月担忧,问:“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吗?”
冥月抬眼:“你想问你和白予风是吗?”
她点头,随后摇头:“算了,不要告诉我。”
“你们是的,”冥月斩钉截铁地说,“告诉你也无妨,这不算天机。你和白予风是命中注定要相遇,而且——我不知道你现在对他什么感觉,多说无益,你自己把握。”
“是命中注定的爱人吗?”明月穷追不舍。
冥月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点头:“看来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挺好,比我预想的快一些,不是命中注定的爱人,这叫做,情劫,你们往后还有许多年。”
她还想问,却听到白予风脚步,于是止住。
其实白予风身负神力,听到了明月与冥月的对话,他对冥月点头,抱住明月,道别:“生者不宜久留冥府,今日帮你整理文书,下次,你请我们喝酒。”
二人路上一句话没说,东宫明月面露难色,至水涟殿已是早晨,水武司坐在院子里,呆滞。
他眼神空洞的看着明月与白予风落地。
水武司抬手,示意她打住。
他长舒一口气,几乎只有气声:“我已经查到了。”
“水武司。”
他笑意不达眼底:“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要怎么做。”
明月不再说话,她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
白予风轻轻把明月抱在怀里,瞬移回清风殿,白虎在一旁懒散的看着二人相拥。
“你又没有错。”他捧起明月的脸。
“如果,师父,赤子殷告诉你,我是你的劫难,你必须杀了我,你会对赤子殷有什么看法?”
他想了想:“但你不是我的劫难。”
“那如果呢?你会不会恨赤子殷告诉你这个消息,恨让你不快乐的这个人?人都是这样,无法憎恨现世,只能将情绪放在他人身上。”
“谁告诉你的?”白予风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明月,不要想那么多,你如果不告诉水武司这件事,他就要上长留法庭,孰轻孰重?他心里应该有数。”
见明月不再说话,白予风拉住她,往浅桃阁走去。
这里幡然一新,被他改装成了室内剑术场。
“师父?这里之前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什么要改?”
白予风心虚:“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室内练剑的地方。”
“这样啊!”她走进,四处张望,忽然看到角落里放着一把熟悉的弓,顿时震惊。
明月抬手,那弓主动飞到她手上,散发出流光溢彩。
白予风眼里尽是温柔。
“师父。”
她惊讶地说不出话。
他歪头。
“长月弓,师父,你居然,买了长月弓!”
“顺手而已,想到你剑术已经不错,练练弓箭,也可以打发时间...”
他还没说完,就被明月紧紧抱住,她深呼吸:“师父,师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不明白吗?”他心声对话明月。
明月闭上眼睛,他环住她,抚摸她冰冷的秀发和瘦弱的背脊,也闭上了眼睛,享受此刻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