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师娘,你要是跟我师父一样惦记着跟你哥一起一统天下什么的,我就宰了你,然后自己回东海去。”
他深吸一口气,搂着人往怀里一摁,“不会,我说的话没有不作数的。”
东方既白撇撇嘴,“作不作数你自己清楚,我出海的行牒早就批出来了你都没给我呢!”
萧若风一噎,当时要是立刻给她了,她铁定一路向东头也不回,哪还有他什么事。
两人正在楼上说着话,千金台外面忽然传来了惊呼,只见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背着一整只牛从门外踏了进来,一步踏出,千金台的地都颤了颤,他走到了先前那个吐槽讲了堆废话的少年面前,将牛重重地摔在地上,震得高台之上的屠大爷满身肥肉一颤。
那壮汉重重地喘了口粗气,看着少年,“刚刚杀的,新鲜着。”
少年望着那淌了一地的血水,笑了笑,“我看出来了。”
“这人是谁?”迟来一会儿的萧若风问道。
旁边的小童拱手回答:“叶鼎之。”
那叶鼎之叫人准备了柴火和一根足够长的长枪,东方既白见了便觉得颇有意思,当下不管刚刚在说的话了,“他这是要烤肉?烤完能给我么,要是烤得好就带回去给劫海。”
萧若风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么大一头牛,它吃得完吗?”
“你上回不是还嫌它吃了凌霄三天的口粮?”东方既白睨了他一眼,“我们切一点留着下酒,剩下的给劫海,再不济凌霄也能吃一点嘛。”
萧若风对她说的“我们”二字很是受用,忍不住弯了弯唇,“好好好,都听你的,要是这人过了初试,学堂就把他的烤牛肉扣下来当束脩。”
过了初试就算是能进入学堂的弟子了,李长生会从里面挑选最优秀的一人收作关门弟子,剩下的人可入外院拜学堂的其他师范为师。
东方既白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眼已经让人送来酿酒的糯米和酒坛的百里东君,“他只打算酿那么小一坛?几口就没了呀……”
在下面准备酿酒的百里东君和准备烤肉的叶鼎之丝毫不知道他们的酒和肉已经被人盯上了,正要下手的时候千金台内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考官,交卷!”
那人生怕考官听不到似的,一脚踏在桌上,嚣张得很。
“这家伙要是比武功,铁定招打。”东方既白扭头冲身旁的人嘟哝了一句。
萧若风垂眸,见她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还顺带把他的狐裘左右拉到自己身前,她老嫌弃他身上硬邦邦的,这会儿有件软和的披风她倒能将就将就了。他心里有些好笑,暗道要是想让她一直待在自己怀里,难道还得去搞一副女子一样柔软的身体来不成?
不成不成,还得委屈委屈她,叫她习惯才行。
东方既白正低头看着大堂里的变化,忽然察觉身后的人莫名地又贴近了几分,耳畔的空气似乎全都融入了他的呼吸,耳朵莫名有点发热,她不满地回过头,薄唇相擦而过,蓝灰色的眼眸蓦地柔光轻晃。
原本只想悄悄把人搂紧一点的萧若风想要的莫名就多了些,眼底深邃晦暗,他垂眸盯着那双波澜迭起的眼,唇缝抿了抿,带着一丝小心试探缓缓贴上了她的唇,生怕把她惊跑了,连呼吸都克制到轻得不能再轻。
胸口蓦地被一根手指头戳住,妍丽张扬的女子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它好吵。”
萧若风不由反问道:“难道你的不吵?”
东方既白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好吧,也吵。”
大概是跳太快了,还有点疼。
萧若风忍无可忍地吻住她的唇,碰撞的气息点燃了埋在胸腔中的火种,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下方的高台上,柳月身边的小童看着第三个走出来交卷的考生,对方是个女子,她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袍,白袍的背后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
很明显,对方是来比赌术的。可今天学堂派出来的考官可没有擅长赌术的,小童思忖着低声问道:“需要去请小先生吗?”
坐辇里的柳月幽幽地丢出了一声呵:“他啊,在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