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多就算了,废话还多。”长剑一甩,挥去了剑上的雪光,银白的剑刃在月色下反射出死亡的冷光,剑气纵横,破碎的虚空中隐隐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从中散发出无边浩瀚的威势震得人心生惶恐。
“你比我上次打死的那两个人要好一点。”蓝衣人目光漠然,剑尖所指,是那紫衣蟒袍的浊清,“但也只是一点。”
浊清瞳孔剧缩,挥掌强接了她一剑之后借着她出第二剑前的空档转身掠上后头的房檐,那架势一看就是要跑。
“哎,别跑呀。”
浊清的后背猛然受到重击,脊骨瞬间断成了好几截,他喷出一口鲜血,借着眼角的余光往后一瞥,只见那蓝衣人根本没有出第二剑,而是逼近他身后打出了强绝的一掌。
“用剑我可不太行,但这一手碧海缥缈掌,连我师父都不敢硬接呢。”蓝衣人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轻轻一拍,浊清顿时从房梁上栽倒下去。
椎骨全被人打断了,内脏受了重创,浊清接连吐出好几口鲜血,没想到他自己练了一手碎心挫骨的虚怀功,临了居然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袭蓝衣落在他面前,头顶的剑光一压,把他支起的脑袋拍进了雪地里,她在他面前蹲下来冷声道:“你把我养的鸟当畜生,你自己又高贵到哪里去呢,也不过是皇帝养的一条狗。我的鸟尚且听我的话,但你这狗东西可不见得听你们皇帝的。”
浊清的头被摁在雪地里,剑压之下头盖骨咔咔作响,他铆足了所有功力向前挥出一掌,可蓝衣人仅仅是把头一偏便躲过了,掌风擦过她的面巾,把它刮落了下来,露出底下的绝色容颜。
弯弯细眉不由挑了挑,蓝衣人无奈地耸耸肩,“你看,你总是在找死,你看到了我的脸,真是半口气都不能留了。”
剑柄一转,锋利的剑刃刺入他的头颅,浊清的头很快濡满鲜血,没了声息。
蓝衣人朝宫门的方向望了一眼,禁军很快就要冲进来了,耳力所及之处,还有大量的士兵朝这个方向涌来,该走了。
她重新系好面巾一个纵身就朝就近的宫墙翻去,在她走后,满头是血的浊清头埋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屈起的手指却诡异地在雪地里颤颤巍巍地写了两笔。
九。
僻静的宫殿因为禁军的包围逐渐有了人气,有人落在浊清逐渐冷去的尸体面前,视线淡淡地一扫那个写在雪地里的字,啧啧两声,“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如我给你上炷香,早死早超生吧。”
一柄长剑直接插入他的胸口,浊清的身体下意识地抽了抽,去而复返的蓝衣人脚尖推平了他写的那个“九”字,左看右看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把柄留下,这才准备走。可她转念一想,又蹲回浊清身边,捏起他那已经凉透的手指,在雪地上重新写了两笔。
七。
做完这一切,她满意地点点头,禁军已经闯进了前院,她不再逗留,脚下生风一般以云波诡谲的步伐掠过重重包围的禁军,一口气遛出老远,落地之后正想松口气却惊觉附近有人,当下挥掌就朝那个方向拍了过去。
那人同样穿着一身蓝衣,看款式和她身上的如出一辙,见她挥掌连忙屈身躲过,压低了声音道:“是我。”
是萧若风的声音。
东方既白一愣,收回了手,不加思索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等她回去么?等到这儿来了?
宫道上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人来,萧若风伸手揽住她的腰朝后一退,两人藏身在一片暗影之中,鼻尖敏锐地嗅到了她身上带着的血腥气,“浊清死了?”
“唔,不小心用力过度,把他的脑袋给劈了。”东方既白眨眨眼,蓝灰色的眸子露出欲盖弥彰的无辜。
萧若风沉默了一下,随后轻轻摸了摸她的脑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