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如果喜欢呢?”
“喜欢的话当然最好,这不就是两情相悦了?”
“如果不喜欢呢?”
“不喜欢的话可就难办了,”春时抄起手来,抬头望着屋顶,手里的水晶糕也忘记吃了,“这可这么办呢?”
林一珞并没有仔细留意春时的回答,只是想着,自己又怎么知道是否喜欢他呢?
这一日都耗在了祠堂,林一珞的反省并没有反省出个成果,《清静经》不知念了多少遍,心也没有清静下来。对着元始天尊的画像和历代先贤,林一珞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的情景。不知怎的,又想起以前在家时在书上读到的诗句,什么“有匪君子,终不可谖”,什么“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越想越乱,越想越愁。
等到晚间回到房中,又是辗转反侧。忽然听到熟悉的敲门声,先三下再两下,这是沈念之的惯常手法。林一珞坐在床上不知应该如何应对,起来开门吧,见面了自己一定尴尬得不知怎么说话;假装睡觉吧,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了,明明对方都这么坦然。
还好沈念之识趣地在林一珞纠结之时就停了下来,林一珞叹了一口气,舒心地躺了下来。突然又觉得好笑,自己现在在焦虑什么?直到现在对方都还没有只言片语?不就是亲了一下自己肩头,自己就如此失了方寸,岂非有点自作多情、自讨没趣?想到此处,心里越发坦然了,不一会儿便遇见了周公。
“昨晚又没睡好?”仪景看着沈念之的黑眼圈。
沈念之将碗里的面条挑来挑去,“昨晚在门口站太久了。”
“站在门口?”
沈念之自觉说错了话,可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站在门口赏月?”
“对,赏月。”
“今天初二,”仪景咳嗽了一声,“昨晚的新月一定很好看。”
沈念之一口面条下肚,只觉噎得慌,慌慌张张站起来收拾碗碟。
“一珞!”仪景朝门口招了招手。
沈念之一转头,并没见到任何人影。
仪景狠狠地拍了拍自己脑门,“哎呀!眼花了!”
沈念之也不敢生气,随意装了几个菜,“我去给春时师兄送饭。”
直到沈念之出了膳堂,紫竹才放下碗筷,“你这是在干什么?”
“无聊嘛,找点乐子!”
“你是师兄,没事应该多想想如何精进修为,以身作则。”
“就是因为我是师兄才可以找乐子啊!而且……这两个小子,最近好像在闹别扭。”
“是吗?”紫竹皱着眉,一脸疑惑。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的丝桐师妹,对你言听计从、死心塌地!”
紫竹瞪了仪景一眼,又拿起了碗筷。
春时自清晨就望着门口,眼巴巴盼着林一珞来给自己送饭。所以,当他看到那个遥远的身影并非自己所想之人,立马转回身,瘫坐在蒲团上。
“怎么是你?一珞呢?”
“在练功吧,吃饭时没有见着。”
春时一脸不悦,“午饭和晚饭不用麻烦了,一珞会给我送的。”
沈念之斜眼瞥了春时一眼,“再说吧。”
一想到再过几个时辰便是晌午,春时脸上笑意不断。此种心境放在心中自是愉悦,可有的人就是忍不住想要跟别人分享。
“你知道一珞为什么会给我送饭吗?”春时禁不住又傻笑了几声,并不等对方回答,“我偷偷告诉你啊,他喜欢我!”
沈念之立马跳了起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一珞可是亲口对我说的!”
“她……她怎么说的?”沈念之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两天自己一时情难自已,做了出格之事,这两日林一珞见自己都是躲躲闪闪的,怎么又跑来这么一出?
春时可是一脸神气,“一珞问我,如果有人喜欢我怎么办?他——”
沈念之松了一口气,也不等春时说完,“他不喜欢你!”
“怎么不会?他——”话又被打断。
沈念之脑子一转,“你是个大男人,一珞怎么会喜欢你呢?”
只是一句话便问得春时哑口无言。
沈念之见春时失了势,嘴角忍不住上扬,迅速收拾好碗筷,大步走开了,头也不回。
是啊,自己是个大男人,一珞怎么会喜欢我呢?念及此处,春时立时泄了气。这几天大喜大悲,心情高低起伏,现在心里有一万种想法袭来,脑子乱得像一团的麻绳,理不出头绪。端端正正跪着,思索了一阵又一阵。春时静静地想着,莫非自己得了什么怪病?
午间林一珞来送饭,春时装出一脸坦然的样子。林一珞问起什么,春时倒也能回答一二。林一珞虽也觉得有些异样,但她深知自己并非揣摩人心思的好手,也就不多想了。
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