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施术者。”抢答的还是春时。
长灯点了点头,看着堂下弟子们聚精会神,长灯颇为满意,走到窗边用叉竿支起窗棂,一阵清风拂过,几人自觉舒爽非常。
一阵箫声徐徐而来,男子原本有些急促的脚步不由得放缓了许多,最后驻足不前了。
“嗯。这洞箫你吹得是越发熟练了,想来不久你便能将其化作武器,助你修行。只是……”说话声停了好一阵,在屋内踱了好几步,“《广陵散》乃是古琴曲,如今你用洞箫演奏,难免失了神韵。”
屋外,男子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古琴,望向屋内,只是门只开了半扇,花窗也未支起,并不能看得清晰。
“而且,这《广陵散》太过慷慨激昂,颇有杀伐之气。乐器虽非修行的主要途径,但长此以往难免影响心性。我看,以后此类——”
“此类曲子正要多加练习才是。”
猛然被人打断,屋内之人不觉失了脸色,“你是?”
“昆仑派紫竹。”
“原来是昆仑派的师兄,我正在指点我蜀山派的弟子,不知你是要拜入我蜀山派吗?”
“从未有此打算。”
屋内之人用鼻子出了一口气。
“只是方才你的话全然不可取,我怕这位师弟当真听了进去,那今后他的修行之路岂非就此断送了?”
“你——”
“世间乐器相通,重要的演奏的人,而非不是演奏的乐器。我反倒觉得方才你师弟的洞箫恰好道出了其中神韵,我的古琴都不一定能比不上,更别提一窍不通的你了。《广陵散》的精妙之处便是其纷披灿烂浩然之气,如若这样的曲子都不去认真研习,那他的心性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屋内之人见紫竹细数了一通,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你……你懂什么?我这样说因为——”
另一扇门忽地被人拉开,自屋内走出一位妙龄女子,“难不成因为我是女子,便学不得这些慷慨正义之声?”
紫竹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才的乐声竟是出自眼前这名娇小柔弱的女子。
“怎么?难道你也这样觉得?”
被人这样盯着,紫竹忙不迭摇头。
远处立着一人,一袭天青色衣衫。他远远地瞧着,轻轻笑了出来,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紫竹如此能言善辩。
雨下得铺天盖地,到处都弥漫着水汽,可远远地便能听见了练剑之声。虽未见得其人,但从剑声便可知道,练剑之人年级尚小,舞起剑来颇有些吃力,招式与招式之间颇有些拖沓。
有一男子,身着天青色衣衫,立于廊下,但他只是远远地看着。
远处的抄手游廊上,一妇人拿着油纸伞急匆匆地往这边赶。男子不由得从廊下走了出来,又探出了头仔细瞧着,先是一惊,接着摇了摇头,然后往后跌了两步。
那妇人已走至演武场,用手中的油纸伞挡在了少年的头顶,那少年一惊,悠悠地转过头来。
“师娘。”
“雨下这么大,先休息一下。”
“不行!师父罚我练剑三个时辰,不练完不能休息。”
妇人抬手抹去少年脸上的水渍,“你师父罚你的时候还没下雨不是?现在情况有变,自是可以休息的。”
“不行!”少年甚是笃定,“今日的考核就只有我没有过关,我要是再不勤加练习,只会比大家越来越差!”
“怎么会?我可只会两三招,所以呀,不管怎样,你肯定会比师娘我厉害!”
“师娘,我……”
“好了,好了,师娘同你说笑的。我们只是休息一会儿,没关系的。修行之功也不在这一时。”
“我……”
“放心!你师父哄你师妹去了,一时半刻不会过来。”
“她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晚饭多吃了一碗。刚一吃完就跑去摆弄你师父新带回来的软鞭,舞弄了好一阵,后来便吵着肚子疼。”
少年面色稍有缓和,又不由得低下头去。
“你也一定能!”妇人说得极其肯定,似乎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似的。
少年心神有些荡漾,脸上泛起了笑意。
“你还没吃晚饭吧?师娘给你准备了你喜欢吃的木须肉和芙蓉鸡片。”
“欸!欸!欸!不对!不对!我教你,”春时说着便拔出剑来,在林一珞面前舞了几式,“怎么样,学会了吗?”
“嗯!”林一珞双手簇于胸前,“春时师兄好厉害!”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春时抬起下巴,晃了两圈,“今天你也不用挑水了,师兄帮你!”
“真的吗?春时师兄你真的是太好了!”林一珞说着,上前两步抱住了春时的左手。
“那跟沈念之比,谁更好啊!”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