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如此行径,林一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拍了拍沈念之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了,回来了。”
并没有任何回应。
林一珞咳嗽一声,“好了,好了,你放开我吧,大庭广众的。”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林一珞有些急了,这人怎么像是失聪了似的,只得自己挣脱怀抱。不动不知道,一动才发现沈念之胳膊太过结实,锁得自己双臂完全动弹不得。
林一珞越发急了,双颊有些泛红,“沈念之,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果然还是发火有效,没一会儿,沈念之松开了双手。林一珞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有些酸,又有些痛,又起一阵怒意,正欲发作,一抬头,却瞧见沈念之满脸歉意和柔情,突又想起原本是自己的不是,生气也不是特别在理。
“你去哪儿了?”
“我刚刚——”
“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永远不能!绝对不能!”
“不会,我怎么会呢?”其实林一珞怕沈念之丢下自己才是真的,“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昆仑派吗?”
“那你发誓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啊?”林一珞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这又是闹哪一出?
沈念之赶紧往前一步,“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去哪儿都要跟我一起。”
“那去茅房呢?”话刚说出口林一珞就后悔了,自己现在可是男子,上茅房当然可以一起啊!
“去茅房除外。”
“哦。”
“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去哪儿都要跟我一起,如果不能也一定提前告诉我。”
“我尽量吧。”林一珞转身往前走。
沈念之立马跟上,“刚才你去哪儿了?”
“刚才我见那——冰糖葫芦很是可口,便买来尝尝,本来买了一串给你,谁知——”
“这是什么?”沈念之看着林一珞的发髻,轻轻将发簪拔了下来。
“这个啊,刚才遇到了一个朋友,这是他送的。”
沈念之翻来覆去看了两圈,“朋友?那个朋友?”
“许池渊,我们刚刚才认识的。”
“他怎么会在这儿?”沈念之小心捏着发簪。
虽然对方说得很小声,但林一珞还是听到了,“好像是来抓妖的。”
沈念之沉思片刻,没有再问什么,林一珞也不再多说,将发簪拿过来插在发髻上。沈念之看他插得有些不正,伸手取下,又重新插了进去。
“他和我们不是同路人,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你怎么知道不是同路人,你跟他认识?你们是朋友?”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是朋友。”
接下来的两月,两人一路西行。有沈念之在,一路到也平安。好不容易到了山脚,林一珞仰头望着高耸连绵的山脉,欣喜之余也生出一丝畏惧。
对于沈念之来说,自然可以用乘风诀轻松飞上去,可他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跟着林一珞一步一个脚印。两人足足花了一天才来到山顶的麒麟崖。映入眼帘的是一偌大宫殿,门口悬着一块紫檀木匾额,上书“玉虚宫”三字。
“咚——咚——咚——”
“来者何人?”一名男子拉开了门,林一珞瞧这人似乎比自己要小两三岁,生得剑眉星目,身姿英挺,身着一袭天青色衣衫。
“这位师兄,我们是来拜见长灯掌门的。”
林一珞跟着沈念之行了一礼。
男子扫了两人一眼,“你们是想拜师学艺?”
“是!”
“是!”
“你们还是走吧!大家都知道,我师父鲜少收新弟子。”
“这位师兄说的是,只是……我们既然已经来到昆仑派,无论拜师与否,希望能够当面跟长灯掌门行个礼,以示恭敬。”林一珞觉得自己说得诚恳极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才是。
男子看了林一珞一眼,并没有要领情的意思,“不必麻烦,我们昆仑派一向不喜繁文缛节,尊师重道贵在心诚,不必时时处处表露在外。”
沈念之笑了笑,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劳烦这位师兄将此信交与长灯掌门。”
“先在这里等着吧。”男子接过信便关上了门,一路走一路看,不记得师父有何故交,师伯和几位师叔都已经仙逝,昆仑派有鲜少与其他门派交往,谁会给师父写信?
“念之,你从哪儿弄的书信?谁写的?”
“一位前辈所写。”
既是这样,林一珞也不便问太多,“你说,长灯掌门会不会不见我们?会不会不收我们为徒?”
“不会。”
“你为何这么笃定?”
“不是有信吗?”
话虽如此,林一珞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