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江砚已经被救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唐知羡的方向。 傅均深抱着她,嘶哑地哭。 唐知羡似乎是死了。 江砚的眼睛模糊了,他看见傅均深紧紧抱着唐知羡的身子,喉间传来嘶声力竭的痛哭,是一种绝望和极致的痛彻心扉。 这一刻,江砚觉得傅均深是爱唐知羡的,他很爱他。 他想过去看看唐知羡,但是他也没力气了,垂下了眸子陷入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砚醒过来了。 他醒时已经天亮了,医生给他检查了身体,他没什么大碍。 江砚想起了唐知羡,他赶紧问医生唐知羡的下落。 唐知羡被傅均深安排在重症监护室。 江砚坐着轮椅过去的时候,看到傅均深坐在重症监护室里。 唐知羡昏迷着,傅均深握着她纤白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江砚在外面呆了多久,傅均深就在里面握了她的手多久,他似乎不会累,一直握着她的手,一会给她擦脸,一会给她喂水。 恍惚中,他看到傅均深脖子上一块狐狸吊坠露了出来。 这跟唐知羡脖子上那一块翡翠是一个造型的。 唐知羡一直戴着那条吊坠,他偶尔会看到,原来他们俩,才是真正的两情相悦…… 医生过来给唐知羡做检查。 傅均深这才如梦如醒,从病房里走出来。 江砚还等在外面,见到傅均深出声,他嘶哑问道:“知羡还好吗?” 傅均深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不是恨意,而是暗暗的,像无边的黑暗,没有一丝光芒,“身体无大碍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江砚看了眼重症监护室里的唐知羡,她尚在昏睡中,江砚问:“你爱她吗?” “我当然爱她。”傅均深没有任何犹豫。 江砚说:“出事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 傅均深愣了愣,转过头来看着他,“知羡跟你说什么了?” “刚出事的那几个小时,我们还能说话,为了缓解恐惧,我们聊起了天,那会,她刚刚拒绝了我的表白,我问她,她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她沉默,我就知道大概率是有了,我问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脑海里,逐渐响起了唐知羡当时的话。 大概是觉得生还无可能了,所以唐知羡沉默了一会就开口了。 她说: “他很强大,可是他又很脆弱,会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吃醋闹腾。” “他很粘人,除了工作时间每时每刻都要粘在一起,晚上一到八点钟,不回家就要打电话来查岗。” “他也很浪漫,他知道要制造一些惊喜,会送花,送礼物,送项链……” “虽然我每次都拒绝,不给他好脸色,可是他还是会关注我的微信,朋友圈,甚至是我的微博,还有我的其他的账户。” “我还知道,他总是故意喝醉就给我打电话,对着我胡言乱语一通,我嘴上嫌弃他,可实际接到他的电话,我很高兴……” “他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如果他给我打,我就会假装嫌弃两句,然后跟他聊天。” “有时,我很想他,我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但是我又不敢打,看着那个电话号码看好久都没有动,只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就算喜欢他,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结婚,娶别人,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所以我藏着自己的心思,不敢让他知道……” 江砚起初静静听着她说,后来,他听见她在哭。 唐知羡哽咽地说:“早知道会这么短命,当初应该好好去爱,勇敢一点,现在死了,也许就没有遗憾了。” 江砚从记忆里出来,看着傅均深,将这些话都转告给了他。 江砚说:“如果你爱她,就好好保护她,不要再让她受伤了,她前半生已经很苦了,后半生终于奋斗到有了地位,却要承受更多的苦,所以,如果你能娶她,你再去招惹她,如果不行,那就请你不要再打扰她,应该那样她会很痛苦。” 闻言,傅均深憔悴至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光芒,“她真的这么说?” 他没有想到,原来知羡心里是这样想的。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单方向暗恋她,爱得心发苦,发酸。 却没有想到,他每一次无法抑制思念的联系,唐知羡都在彼端等着他。 苦恋的花,原来早已结出了果。 傅均深眼底出现了一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