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可怜人,便放回去吧……” 蔡二水惊讶:“放回去?那岂不是放虎归山,万一下次再造反呢?” 徐县令朝夏昭衣看去,小声道:“前朝税重,百姓生计艰难,这才不得不反,若有宽松策令,那么百姓……” 夏昭衣轻轻一笑,回过身来道:“徐县令,先派传信兵去阿灵谷的黄庙村部署吧。” “……是。” 因为提前已知少女会过来,后衙大院已准备好干净的房间。 但岭州实在穷困,衙门简素质朴,还很潮湿。 隔日一早,徐县令派妻女过来伺候夏昭衣,却见她已起来了,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寝衣,垂落在背的青丝被晨风轻扬,就这样立在院中正当好的阳光下。 夏昭衣抬头眯着眼,一手虚虚挡在额头上,听闻动静,她转过头去,勉强睁开眼,但眼前全是金灿灿的模湖芒光,暂还看不清人脸。 徐县令的妻女领着几个仆妇快步过来问安,望见少女清丽白皙的面庞,女人们的眼神都变惊艳,赞不绝口。 夏昭衣的视线终于缓缓变好,她逐一打量这些女人们的面庞,其中两个仆妇,昨夜端饭菜给她时,她已见过。 她们的皮肤都偏粗糙,手指也很粗粝,身上衣着轻便单薄,颜色暗深,除却徐县令的妻子杜邵红有那么一两件略显富贵的饰品外,单从外貌,看不出她和其他仆妇的身份差别。 见夏昭衣打量她们,杜邵红上前挨个介绍,夏昭衣莞尔,同她们点头问好。 同样都是粗犷干活的农妇模样,但是这些妇人和青香村里的那些妇人们又有所不同。 不止青香村,夏昭衣在过去五年里所去到过的任何村庄里的妇人,都没有她们身上这一股旺盛的朝气和生命力,以及,一股纯天然的自信,与……匪气。 她们的四肢并不算修长,个头高矮不齐,没有青香村里的姑娘们拔高,但不管高矮胖瘦,她们的目光都坦荡阳光,充满力量。 这种强壮健美的感觉,由蓬勃的原始野性和现在的礼乐文明共同碰撞,如同山与海相谐,天与地共构。 夏昭衣笑容变灿烂,这一趟岭州,她来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