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他快步走了。 杜轩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一颗心七上八下,哪还有睡的心思。 · 纸钱漫天飞扬,落地后被湿漉漉的地面黏着,再被过往行人的脚印所踩,导致这一条蜿蜒出城的路,一片泥泞浑浊。 不管红事白事,只要有敲锣打鼓,路边总是围满人。 在数千双目光的注视下,送葬长队抬着棺材,缓步离开衡香。 夏昭衣没有跟紧,距离越远,这送葬长队中有多少人,有无离队,她才看得越清。 出城后,长队一直南下,城郊乡野上也围来好多人。 在城里哭了一路的几个妇人,这会儿眼泪已干,声音已哑,疲累地走着。 被雇来举幡旗的男人们也累了,这种情况下,是允许他们暂时垂一垂胳膊的。 还有吹奏哀乐的人,也放下了携带一路的乐器。 便是纸钱,都没人洒了。 快到阮家里时,周围行人越渐稀少,一队人马出现,长队渐渐停下。 这队人马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为首,女子个子不高,身穿麻衣,面容哀恸,周身气质冰冷,虽然矮,却一眼便觉是不好惹的性子。 她缓步走到棺材旁,手指轻抚上棺木,缓缓滑过棺盖。 女子身后的一个年轻男子担心地叫道:“姑母……” “我没事。”女子说道。 声音过分平澹,且面上虽然哀恸,却没有落泪。 过一了阵,女子又道:“除却举幡旗和撒纸钱的,让其他人都走吧。” “嗯。” 陈韵棋捧紧还剩一丁点纸钱的小竹篮,目光看向楚筝。 楚筝面无表情,伤口因长时间走路而渗出血,也没令她皱半下眉。 女子身后的人马这时过来,接手抬棺,女子亦走在旁边扶棺,冷冷道:“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