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问及夏昭衣的“野心”。 林中虎艰难咽了口唾沫,用不着问了,这个年轻男子从头到脚皆是肆意凶张的野心和霸持。 他绝对不是善类,不是甘于安稳平和,或任人拿捏之辈。 而仅仅只过一个时辰,林中虎的这个想法就被得到证实,杜轩在九宁县西南外的山脚祠堂离开了一阵,等他重新追上来,身后已跟着近二十个手下,高头大马,无一不是身手利落的好手。 杜轩神情凝重,回来同沈冽小声禀报,还有三十多人,眼下分散三处,最快也需到华州永武城才能碰面。 所有人手本都安排在扶上县,是用来对付郭裕的,但季家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实乃败笔。 林中虎竖着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耳朵都快贴到已放下的车帘上了。 肩上忽然被人以扇柄轻敲了下,吓得林中虎忙回头。 “偷听好玩吗?”季夏和说道。 林中虎讪讪:“我,我就是佩服。” 尤其是,扶上县当时被坐镇营的兵马扫荡过,他二弟都身首异处了,但听杜轩和沈冽汇报说起,他们却无一人受伤。 这些手下随机应变的能力太强,绝不会在一个地方多留,在规定时间内未等到人,便开始做化整为零,四散分开的后手。 也是这样的警觉,让他们在整个扶上县的大搜查中活了下来。 “我也佩服,”季夏和打开扇子轻摇,目光变得迷茫虚浮,“世事多变,接下去要去华州,可是华州全是起义兵,整个华州都是四分五裂的。” 以及,季家的人现在不知在哪了,是在华州,还是离开华州,已到醉鹿了。 念及季家二字,季夏和就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又长又荒唐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