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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走错方向(1 / 2)

火堆烧的木头滋滋作响。 老佟抱着些草木过来,又给火里添了一些,朝那边的女孩看去。 支长乐躺在地上,衣服被解开了。 夏昭衣坐在他旁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片,木片上堆着黑乎乎又绿幽幽的浆糊状汁液。 她另一只手的小布袋沾着汁液,去到支长乐敞开的胸膛上抹着。 “女娃,你叫啥名字。”老佟问道。 “叫我阿梨吧,梨花的梨。”夏昭衣回答, “你咋懂这些的?” 夏昭衣一笑,抬起头:“这里很多药农,也有很多伐木工,你当我是个小药童吧。” “你叫我老佟,他叫支长乐。”老佟伸手指去。 “老佟?” “立人冬。”老佟嘿道。 他无名无姓,三岁就没爹娘了,从小在街道里浪着长大,也遇到过几次拐卖孩童的人贩子,但是他机灵,都给逃了。 一次在茶馆门口听评书,听到了立人冬三个字,记忆深刻,干脆自称老佟。 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亲切,跟谁都跟认识了好久,感情深厚似的。 夏昭衣点头,说道:“好,老佟。” “我这兄弟伤的不重吧?” 夏昭衣摇头:“你重量不轻,他伤的也不轻。” 那可咋办。 老佟皱起眉头。 夏昭衣看他们的形容打扮,顿了下,说道:“你们这是,当兵的?” 老佟一愣,抿了嘴巴,避开她的眼神:“不,不是啊。” “嗯?”夏昭衣望着他。 老佟没说话,将手里的草木堆在旁边,坐下后看着支长乐:“这个,他怎么样了?会不会落个瘫痪啊?” “不会。”夏昭衣道,又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望着支长乐身上的这些药汁。 老佟脸上跟着了火似的,整个人也变得不自在,他抬手挠了挠脖子,不知道说什么。 早知道,先得把身上这衣裳给脱了的。 但是脱了又怕一路下山,磕磕碰碰,没个防具。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夜色下,深山老林里会出现个小女童? 心里边不太舒坦,老佟顿了下,喊道:“阿梨。” “嗯?”夏昭衣抬头。 老佟撞上她的清澈眼眸,再一度心虚避开,说道:“那个,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要说出去啊。” “嗯。”。 “我,我就是那什么……对,我们是当兵的!”老佟鼓起了勇气。 夏昭衣看着他的盔甲,说道:“你们是江南兵营的吧?” “嗯。” “怎么会被靖安侯调动差遣?” “你知道我们是靖安侯的人?”老佟心里打起了鼓。 夏昭衣一笑:“放心,我不喜欢靖安侯。” “什么?” “我也知道你们是逃兵,但不必紧张。”夏昭衣看着他,“我与靖安侯亲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老佟下意识便道:“陶岚?” 说完他眨了下眼睛,小女童眼神清澈安静,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凛冽寒意似是自己眼花。 夏昭衣笑了笑,没说话。 老佟舔了下唇瓣,道:“阿梨,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确实是要当逃兵,我知道这很不齿,可我就是不想替那靖安侯卖命。远处那火你看到了吗,那姓林的非得让我们下去,我白三哥下去时手里的火把不小心掉下去了,结果姓林的发了脾气,直接将我白三哥的绳子给砍了!还有上一次,我们被派去石道里等人,等到天黑没等到,就是没人啊,可他们非得说我们玩忽职守,罚我们两天不吃饭,一直干苦活。一个脾气暴躁的受不了了,摔了东西,结果呢,当着我们的面被砍了一刀,命还在,可那血是实打实的!咱这些人人命压根不值钱,那些人不把我们当回事!我又跟他们谈什么忠义仁信?!” “你们走错方向了。”夏昭衣道。 老佟说的怒血沸腾,语气也激烈了,却看这女童就安静听着,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不由有些被泼了冷水的感觉。 “走错什么方向?”他的声音平静了下来。 “这边下去就是那土庙了,你们绕了一圈,又回去了。” 老佟顿了下,抬头朝另一边看去:“那,我们要走那边?” “那边也是深山,你至少得花上五日的时间,而且你们没有在山里行走的经验,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里面有不少猛兽。” 老佟暴躁的皱了下眉,道:“那实在不行,按照原路回去得了,那边的火估计也快烧完了,道上的草木能变少一大片。” “这几天不会下雨,那边刚烧过山林大火,是有毒的,你们还是别去为好。”夏昭衣想了想,说道,“我可以想到办法帮你们,但是你也得帮我。” “你有办法可以帮我们?”老佟愣道,而后反应过来,又道,“不成,这就成了交换条件了,阿梨,你想要我们帮什么你尽管说,不是你,我和这支长乐今天要活活吓死在这了。” 夏昭衣莞尔:“好,你就帮我回答几个问题吧,你知道定国公府后来如何了吗?” “定国公?”老佟拾起一根草木,在手指上随意缠着,“是两年前亡在荒泽谷的那个?” “难道还有其他定国公?” 老佟摇头:“这倒没有,只是你忽然提起他,一时想不起是谁了,你提他那女儿兴许我还能鲜明一点。” 这年头兵荒马乱,战场上死的,朝堂上乱的,隔三差五便传来有人阵亡,或有人被削爵罢官,重一点的乃至全家抄斩,世人都已麻木了。 倒是一些可歌可泣的热血儿女情义大孝之事,反倒在评书里被传得广,大街小巷,闲来赞颂。 有意无意的,也似一股精神力量,在鼓励慰藉世人。 而天下闻名的定国公嫡长女,离岭夏昭衣替兄而死的那段评书,便是这其中之一。 想起那两年的事,老佟叹道:“作乱啊,这也是我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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