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心中一颤,朝内一瞅,眼瞅着赵凖重重跪下。
他心中颤了颤,便听见沈顾低低嗤笑出声。
“你笑……”
他刚出声,室内传来赵凖惊恐万状的叩首求饶声:
“臣有罪,冒犯殿下,罪该万死。”
殿下?
闻言殿门口众人不敢直视帘众人。
连忙叩首:“草民,见过殿下!”
伏在地上,赵凖盯着地板咽了咽口水。
怎么会是……
对了,沈玉琅尚了公主……不对啊,这沈玉琅尚的公主怎么是沈家庶子伴驾了呢?
这沈家……当真是…
巍九瑶将面具扔在榻上,朝外走去,随着绣鞋靠近,赵凖连忙跪着撩开帘子。
巍九瑶还未走出去,就有一只幼猫先一步钻了出来。
“不知者无罪,起来吧!”碧色裙摆拂过软毯而出。
赵凖松了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多谢殿下开恩。”
巍九瑶走向窗边小榻坐下,看了一眼门口堵着的人,沈顾被挟了双臂跪地。
赵凖见巍九瑶看了一眼沈顾,忙不迭的对侍从斥道:“还不放开沈公子!”
“是!”
沈顾被放开,他轻抚了下手腕后起身。
巍九瑶收回视线,坐在窗边小榻上,看向赵凖,漫不经心道:“赵世子身为赵国公之子,平素行事便是这般!”
“臣不敢!”赵凖心绪百转,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缩在门口的王公子身上,他几步过去,将人扯了出来,解释道道:“今日实乃误会,误会,我便是听这厮蛊惑,一时昏了头了,这等事情,臣平素是万万不敢为的啊,还请殿下明查啊。”
他敢说这话自然是不怕查的。
“是吗?”巍九瑶看向王公子:“你是何人。”
“家父礼部司员外郎,王敬。”王公子不知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但见到赵凖这样害怕和尊敬一时吓的三魂去了两:“殿下……殿下开恩,草民是一时糊涂啊,一时糊涂!”
“糊涂?”巍九瑶笑了,眉眼之间却尽是寒刀:“久在闹世欺男霸女,仅一句糊涂就能了事儿,那将我大巍律法至于何地,又有多少势单力薄的女子在你这等人的手下遭殃,礼部司本是司礼之处,你父官至六品,却养出了你这样欺男霸女,仗势欺人之辈,只怕是教子不善。”
教子不善!
赵凖垂下眼眸,心中暗自庆幸,不为其辩一言。
王公子的脸色死白如纸,恍若灭顶之灾:“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草民绝没有欺男霸女啊,殿下……。”
“来人!”
巍九瑶一言下。
门外便有人入内:“殿下。”
沈顾甚至不知道,他们身后竟然一直有人跟随。
巍九瑶起身:“上书大理寺,彻查此人过往,事无巨细,在张贴告示,若有女子被强权胁迫,□□,迫害之人,其家眷皆可举证至公主府申冤,一但查证严惩不贷。”
王公子瘫坐在地上,目光涣散。
完了!
“是,臣遵旨。”公主府亲卫上前提着王公子离开。
“草民没有,没有啊,殿下饶命,饶命啊……”
沈顾看着王公子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眉眼闪过一起凉凉的讽笑。
这王家算是完了。
不过六品官,这王公子成日里结交权贵,做了不少丧心病狂的事儿来。
而赵凖父亲乃是一等公候,他干出什么来都有人撑腰。
这王公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幸运的赵凖此刻心里也没轻松到哪里去,他与巍九瑶不过是宫宴上见过几回,原本端庄柔和一公主,没想到手腕如此狠辣。
王家虽是六品,可那也是到底是官,她说押就押,说查就查。
赵凖心虚难忍。
不过巍九瑶显然是不准备追究他。
“赵世子既然来了,那便坐下来一同听听曲。”
赵準松了口气:“是。”
两位乐师重新开始演奏,这会儿换了曲目,弹的是一曲凤求凰。
待宋文昭抓着沈玉琅上来解释时早已错过了这场闹剧,见到包厢之中多出来的赵準,三人面色各异。
沈玉琅的目光从赵準脸上移开,对着巍九瑶作揖,指上挂着一包纸兜子:“臣参见殿下,方才本是想为殿下买些赤明香来食,却不想同殿下走失,耽误了时辰,路上遇见了同姐妹们走失的侍音妹妹,便与她一同来寻殿下。”
说着,沈玉琅取下手中纸兜子递了上去。
巍九瑶的目光从那兜子赤明香落到一侧跪地的周侍音身上,她着白色罗裙,身子单薄,此时更是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众人心惊肉跳时,巍九瑶忽然俯身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