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聿唯不得不佩服她的平衡力，这么高的跟，单脚还能站得那么稳。
戴君安朝他勾着手指，妩媚风情。有些人其实单单站在那里，就能让人移不开目光。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心跟着颤了一下。比她所知道的要早得多，他甚至还去看过她的篮球赛。
那时他还以为她真是他的妹妹，一边感叹血缘的强大，竟然觉得这妹妹怪可爱的。一边又恨戴融，凭什么他那么快又重新步入了婚姻，那他妈算什么？他又算什么？
戴融牺牲，他没有参加葬礼。而是在葬礼后的一个月，独自开往了那座小城。他在角落里看到穿着校服的女孩，在路灯下踩自己的影子。她就站在路灯下，灯光射下，成了矮矮的，胖胖的，小小的一团。
邻居路过，问她怎么还不回家，她咧着笑说在等爸爸。那一瞬间，方聿唯有些恍惚，还以为戴融没有去世。那邻居叹了一口气，嘴里不断念叨着“作孽啊”，离去。
邻居走后，戴君安的笑容就立即消失。她低下头，好似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已经没有爸爸了”。在远处陪着她的，还有一个男孩。
男孩个子很高，穿着和她一样的校服，干净简短的头发，款式相似的帆布鞋。后来，方聿唯才想起易执像谁，就是这个男孩。
他敢放她和易执在一起，也是因为易执像那个男孩。戴君安记仇，伤害过她的人，是永远不会原谅的。无非就是青春年少时期的遗憾，想着弥补罢了，哪知又遭第二次。
他的女孩真是一点都不聪明。
“扶着我。”方聿唯蹲下来，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拿起地上的高跟鞋，为她穿上。她全身上下真是除了胸一处胖的地方都没有。脚踝太细，在脚链的束缚下，更细了。
“能把手链重新带回手上吗？”
“不能。”
干脆利落。
毫不犹豫。
好。
好极了。
他想真是活该。
他迷恋她的身体，喜欢她穿着吊带在他走来走去的样子，喜欢她踩着高跟鞋走得摇曳生姿。更喜欢她在床上□□，只有他能见到。
方聿唯带着她去的是一个livehouse的现场，看到外面艾虫乐队的牌子，她才想起之前好像跟方聿唯说过他们的歌好听来着。
非常挤，但场地不大，能容纳两百人左右的样子。
方聿唯没说带她来人这么多的场合，口袋是一个都没有。
“车上还有口罩吗？”
“没了，进去吧，检票了。”
他这人怪得很，两手空空的，牵着她，还去检票。
是她想多，还没踏进两步，就有人迎上来，带他们去了vip听众区。
刚落座，戴君安就问方聿唯:“怎么想起带我来看这个？”
旁边有人在拍他们照片，也有人要上来签名合影什么的，她没有给，说是私人行程不想被打扰，下次如果再遇见，一定会附赠一个拥抱。
“你不是喜欢吗？”
废话，难道是因为你自己喜欢才带我来的么。
“你之前花了那么多钱买断了我和你的照片吗，不就是不想爆出来，这次是想干嘛？”
“过了那么长时间，大家早忘了你和易执那破事了，现在咱们官宣正好，时间合适。就说前几天在一起的，陪你度过了一段灰暗的渣男伤害失恋期。”
有病。
还灰暗，失恋，有病。
戴君安简直不想再跟他掰扯，刷着手机等待开场。
其实吧，方聿唯这身一点都不适合来看这种livehouse，就算比平时穿地休闲了一点，但也是成熟的职场风，格格不入。现在又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看得戴君安想笑。
艾虫乐队的歌都是摇滚风，她都能想象出众人站起来激情欢呼的时候，方聿唯还坐在那的“装逼”样。
果然，在歌一开始的时候，方聿唯就开始皱眉。
“好听吗？”戴君安附在他耳边，扯着嗓子问。
方聿唯似乎没听清她的话，“你说什么？”
“我问你好听吗？”她又拔高了音量。
方聿唯点头，随后看向舞台，样子冷冷淡淡的。
方聿唯是个智商高的，可情商确实不咋样。也是，平时都是别人对他言听计从的。现在为了讨她开心，来这种一辈子都不会自己来的地方，能笑得出才怪。
可戴君安不喜欢这样，她没有提过要来这里的要求，更没有让他陪着她来。她是喜欢艾虫乐队的歌，可方聿唯的样子实在扫兴，连装都不装的。
戴君安拿起手机对着台上拍了一张照片，又往下拍了她和方聿唯相握的手。她的美甲很长，故意往下摁了摁，抠出五条印子。
方聿唯看着她的动作，反过来更加握紧。五指也使了一些力，可他的指甲修剪得过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