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为她感到骄傲,哪怕最简单夸她一句,哪怕一句就好,可是最后都没有。
这些奖状如同废纸一样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
原来学习好也不一定能得到喜欢。
“学习不行,我又天真的以为陈川浚出生后,可能会稍微,稍微的对我好一点,可是陈川浚的到来只会让我更加明白,更加清醒!”陈遇梓说。
陈川浚的名字就是当时杨舒十月怀她时,奶奶专门去求的名字,现在终于可以用上了。
陈遇梓不知道当时小时候杨舒和陈家富是怎么照顾她的,但他们会给陈川浚买最好的奶粉和纸尿裤。
尽管那时候家里再怎么穷,都会给陈川浚最好的。
他们照顾陈川浚特别用心,每个人轮流来照顾。
为了陈川浚上好的幼儿园,为了他以后的能读好书,从农村搬到城市里来,尽全力让陈川浚享受好的生活。
“我其实不是一个好姐姐,也称不上是个姐姐吧!”陈遇梓对于陈川浚算不上喜欢,但她不讨厌他。
她不会像杨舒一样因为生出来是个女儿全部怪罪于她身上这样对陈川浚。
虽然从小因为是女孩遭受过很多异样,但是造成她没人疼,没人爱并不是陈川浚的错。
他没有任何错误,也不是造成她童年不开心的罪魁祸首。
她没有理由去讨厌他,但是陈遇梓打心里真的不喜欢他。
“我没有给他喂过一次奶粉,也没有帮他换过尿布,更没有哄过他睡觉,这一切我都没有做过。”陈遇梓实话说出来。
杨舒和陈家富对他唯一的儿子特别宝贵,也怕陈遇梓怀着什么坏心思,也从来都不让她靠近陈川浚。
在陈川浚上幼儿园之前,每年和他说过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陈川浚学会说话比较慢,杨舒教了很久才慢慢开始说话清楚一点,并且流利的说一句完整的话。
陈川浚第一次叫她姐姐时,陈遇梓还是有点意外,平时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虽然都在家里面见的却特别少。
那一刻陈遇梓嗯一声应下。
陈川浚拜托她时,陈遇梓表面上冷冷的,但是他拜托的事情她最后也会帮忙。
对陈川浚的关心没有那么明显,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暗戳戳提醒他,也很少会跟他直接表达出来。
因为陈川浚不是她,不能感同身受,也很难明白她的想法。
在宠爱里面长大的又如何能明白不被关心和宠爱的感觉。
他不会明白的,陈遇梓也不需要他明白,陈川浚的明白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怪人!我以为我很坚强,很勇敢,但其实我的内心脆弱无比,但依旧也要装作很坚强的样子。”
陈遇梓百感交集。
周冬祺眼神里充满着担心和忧虑。
面前的女孩淡定自若说着这一切,这些痛苦,这些压抑在她内心深处的事情。
看似释怀一切,但其实也在满身破碎之中。
像陈遇梓刚说的一样,内心脆弱却依旧要表现的很坚强,这是她长久以来所导致的,一时之间尽管释放出来也难以改掉这一点。
没有哭泣,与生俱来的破碎感与孤独感,一点一点的释放出来。
更加让周冬祺惴惴不安。
陈遇梓歪着头,接着说:“我不勇敢,活的更像一个胆小鬼,永远躲在角落里面,冰冰冷冷没人注意。”
“我以前总是对我自己说只要他们没做让我觉得太过分,触碰到我内心最深处那条线时,我都觉得那些没什么,可是……我内心深处最深那条线的界定一直在变化,一直在往下降……”
“有时候已经超过那条线了,我总是对自己说可以忍的,再降一降,一降再降可能现在已经降到最低了。”
无助又无力,形单影只。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其实我是一个想法特别消极的人,只不过有时候我自己不肯承认罢了!我一直在欺骗自己。”陈遇梓接着说,“可能某个瞬间一个特别消极的念头产生,我可能真的会去做!”
周冬祺悲不自胜,听着陈遇梓讲着,他一直捏紧着拳头,他几度眼泪要流下来,但是他忍住了,眼眶已经红了。
陈遇梓现在已经很脆弱,他要做她最坚硬的保护伞。
陈遇梓现在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永远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当年最后压垮她内心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
周冬祺开口,泣不成声。
“什么事情会让你觉得特别的崩溃?一下子打击到你内心深处?”周冬祺问。
“我觉得没有事情可以一下子打击到我内心最深处,一切都是慢慢积累的,积累到最后,一次性的打击。”陈遇梓说,“无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