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比亲兄弟还亲,我跟谁决裂也不可能跟他决裂啊,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和家人,要是真决裂,那我肯定也是为了保护……他。”
他发现江顾的神色越发冰冷,声音逐渐变弱,在江顾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忽然变得有些心虚起来,“对的吧?”
江顾冷笑出声。
卫风后脊一凉,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股强悍的灵力缠住了腰身,被迫跪到了江顾榻前,膝盖砸在地板上噗通一声疼得他面色扭曲。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扣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来,江顾那双冷厉的眼睛直直望进了他眼底,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轻蔑和嘲讽,“他是你最重要的人?”
卫风紧张的咽了咽唾沫,直觉大事不妙,但又不知道具体原因,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伸手抓住了软榻边缘,将上面铺散的衣摆抓出了凌乱的褶皱,学着记忆中那些犯了错的弟子认错的模样,生疏又恭敬道:“师、师父息怒,弟子知错了。”
既没有笑得乖巧嘴甜地讨饶,也没有吓得吧嗒吧嗒掉眼泪,更没撒娇似的搂住他的腰死皮赖脸往他怀里钻,而是恭敬疏离地认错,不敢靠近半分。
江顾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松
开手冷声道:“滚出去。”
卫风忙不迭地起身,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江顾的神识隔着门窗看着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又看着他疑惑地皱眉,避之不及般离门口更远了一些。
这才是江顾印象里正常弟子对师父的态度——恭敬、惧怕、疏离。
这样很好。
他兴致缺缺地收回神识,开始专心修炼。
门外,卫风正扒在窗户边上抓耳挠腮地往里瞧。
“看什么呢?”
“看我师父。”卫风小声嘀咕道:“不知道怎么惹他生气了,还让我滚。”
“让你滚你就滚?”
“当然不,我才不滚,你别看我师父看起来凶,其实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就是我胆子小,以为他真要夺舍我才吓得要死。”卫风扒开了条窗缝往里看,碎碎念道:“我发现我师父长得可真好看,跟神仙似的,手也特别好看,就是劲儿太大,你说我跪外边儿他能不能看见?会不会心软让我进去?”
“估计不会。”
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卫风不爽地转头,就对上了江向云含笑的眼睛,吓了一大跳,“你谁啊?”
“不知道我是谁还跟我聊半天?”江向云靠在窗户边跟他一块儿往里瞧,“我七弟心肠硬得很,你跪外边还不够,你得使劲磕头,一边哭一边磕,磕得头破血流估计就能让你进去。”
“……”卫风狐疑地盯着他,“真的?”
江向云勾起唇冲他露出了个戏谑的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想得美。”卫风哼笑了一声。
江向云见他没上当,挑了挑眉,“知道咱们要去哪里吗?”
“阴阳楼。”卫风道:“进什么试炼之境呗。”
江向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出什么破绽,“你就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都比我厉害。”卫风破罐子破摔,十分混不吝道:“能活一天赚一天,人生在世,及时享乐,死了拉倒,对吧?”
“……”江向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是终于被江顾给逼疯了么?
江向云不死心又同他聊了半天,依旧没能挖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虽然他对卫风甚少打交道,但也知道对方能留在江顾身边绝非等闲之辈,但这交谈许久,卫风表现出的全是与年龄不符的天真和不思进取,有种让他想替江顾抽人的冲动。
江向云离开时不确定道:“你莫不是撞到了脑子?”
卫风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刚要反击,房间内忽然传来了阵剧烈的灵力波动,他瞬间脸色一变,推开窗户便跳了进去,“师父!”
江向云紧随他进了房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房间内,数根尚且黏连着血肉的白骨盘旋在法阵之中,周围悬浮着大量的幽石,一具惟妙惟肖的木偶人正端坐在法阵中央,那木偶生得了张同江顾一模一样的脸,闻声和榻上的江顾同时睁开
了眼睛。
白骨与幽石连接在一起,形成了副人体骨架,而后缓缓融合进了那具木偶人中,那木偶的皮肤逐渐变得与真人无异,从阵中缓缓起身站立,神色冷淡地转头看向江向云,“无事。”
榻上的江顾开口:“只是做了具傀儡替身。”
“大公子原来习惯走窗户。”傀儡替身轻嗤。
江顾瞥了卫风一眼,“你进来做什么?”
“蠢货。”傀儡扫了他一眼,站在了江顾身边。
卫风神情错乱地看看江顾,又看看与江顾一模一样气息相同的傀儡替身,使劲揉了揉眼睛,对江顾道:“师父,这真的只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