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的眼睛。 拇指指腹蹭去她眼角的眼泪:“我今天是不是惹你哭了太多次。” 他放轻了语气哄人,好像是他做错事、惹她不高兴。 肆月吸吸鼻子:“哭是因为太幸福了。” 说完,还弯起嘴角扯出一个笑,给他看,又是可爱,又是可怜。 她在飘窗上坐下来,想象下雪的天气里,坐在这里捧着热奶茶肯定超级幸福。 顾桢坐在她的身边,漆黑的瞳仁染了月光,清澈又亮:“你喜欢我们家吗?” 肆月为他话音里的小心翼翼和不确定、心软得一塌糊涂:“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在他抿起的嘴角有了弯起的弧度时,她轻声说:“但是最喜欢你。” 就在顾桢以为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肆月已经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上来,柔软的、主动的,却依旧害羞的、生涩的。 顾桢喉结滚了滚,冷淡的凸起像雪山的山尖,即使是坐着、身高差也在,他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肆月红着脸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跨坐的姿势,她比他高出一点,顾桢静静抱着她,并没有急着做什么,脖颈微微后仰,是任君采撷、听之任之的架势,甚至有种懒懒等人自己送上来的混蛋劲儿。 肆月被游刃有余的散漫蛊惑,眼神羞涩之外还有大胆,她捧起他的脸,吻他的眼睛、顺着挺直的鼻梁到嘴角,呼吸交错在一起,最后浅尝辄止地吮吻他的嘴唇。 顾桢纵容的不行,任由她一点一点亲着自己,甚至微微扬起下颌,方便她做点什么。 肆月掌心之下,男人下颌线条冷硬而皮肤温热,胸腔的氧气和勇气,随着时间流逝一起抽离。 鼻尖相抵,她睁开眼睛,顾桢就在这一刻倾身吻了上来,霸道得不给喘息的空隙。 危险的荷尔蒙和攻击性扑面而来,像等猎物落入陷阱后伺机而动的狼,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她的头发,揽着她的后脑勺往下压。 窗外在降温,雪落满地,室内空气却在不断升温,唇上细密的吮吸和啃噬,让酥麻的感觉顺着神经末梢传遍全身,心脏疯狂似有一万只小鹿在砰砰砰地跳。 二十七岁的男人,侵略感无所遁形,却也有少年人最纯粹的干净坦荡,肆月听见他们的接吻的声音,热意来势汹汹如同高烧,却本能地靠近他。 可今天的顾桢好像只想跟她接吻,抱她都没用力,她去找他的手臂,却摸到明显的青筋,常年锻炼高度自律的人手臂很硬,肌肉线条禁欲冷气……他明明看起来像女朋友谈过八百个的坏蛋,偏偏这会儿规矩得不行。 吻到最后,灼热的呼吸融化在一起,两人都气息不稳。 肆月脸颊贴在顾桢锁骨的位置,又软又烫,刚好看到他脖颈的青色脉络、在他克制的此时此刻尤其明显,喉结有一下没一下地滚动着,悄无声息蛊惑人心。 “这里东西应该很全,还需要什么我去买,” 顾桢偏过头亲亲她的脸,呼吸落在她耳际,难以言说的痒,“早点睡觉吧,好不好?” 隐隐失控的趋势,他知道不是因为血液里的酒精。 他喝过酒,怕弄伤她,也怕自己没有经验顾不上太多她的感受。 她是医生,某些身体的变化,他不信她感受不到。 所以在她看过来的时候,他微微回避了她的目光。 肆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心里装了一只摆尾的小鱼,正在扑通、扑通,不停跳出水面,她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也知道他是因为被自己发现所以不看她的眼睛,这个人明明很嚣张,却是坏跟风流都有度,其实真的很纯情。 如果以后再有人说顾桢是“禁欲系天花板”,她恐怕要反驳一句,明明是“纯情天花板”才对。 “我不想睡觉,我想睡……” 明明喝酒的是他,怎么醉酒失去控制的是自己,她的勇气到这里戛然而止,所以用行动告诉他。 顾桢下颌的弧线很好看,教科书级别的标准,手指触碰轻轻抬高,清晰的喉结便近在咫尺。 她在全然清醒的状态下吻了上去,嘴唇轻轻吐了个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