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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2 / 3)

稚园老师的表情很严肃:“如果这么小的孩子就有报复倾向,那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真田的母亲只好蹲在她身前道:“时江,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

面如死水的少女扭过头,像一尊突然活过来的雕塑,脆生生地答:“因为他们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真田的母亲在将这件事转述给好友之后,时江夫妇也只沉默了一会儿,便拍板道:“给她换个学校吧。”

事实证明,转学是明智的选择。

时江赭野自从和真田弦一郎在一个班上后,性格也开朗了许多,也不再闯祸了;每天都和小牛皮糖似的跟在真田弦一郎的身边乱窜。大人们都觉得时江赭野只是因为没有朋友而暂时感到了寂寞,想要做出些吸引大人视线的事情来。

只有时江赭野知道,因为跟在真田弦一郎身边的时候,同学会通过他们色调一致的眼睛、发色以及形影不离的关系下意识地将他们误认为兄妹,也就不去追问她父母的事。

时江赭野对真田弦一郎最初的依赖,亦由此而来。

结束训练后,她给真田弦一郎发了一条INS消息。大概就是今天不一起回去了,真田若是结束了训练的话就自己回去吧。

发完消息的时江赭野将手机合上,收拾着背包打算离开。她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夏川惠子有些担心好友的反常,却又在时江赭野这里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起初夏川惠子以为这样的反常源自时江赭野与角色的充分共情,但看着即使是日常生活也依旧阴郁的少女,她突然在某一瞬间意识到——或许时江赭野并没有共情悠美。

她就像性情乖僻的悠美,等待着一个充满阳光的天气,从天台一跃而下。

“不在这里等真田同学吗?”夏川惠子问。

时江赭野从鼻尖哼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嗯”后,便走出了排演厅的大门。此时已经快到傍晚,她和父母说会同话剧社的同学一起吃饭,晚一点才会回去。

那时的时江弘正在书房聚精会神地处理着公司事务,时江奈惠子端着切好水果的果盘正欲踏进书房,在听见女儿的话后有些失望地讪笑道:“...好吧,要好好珍惜和同学的友谊噢。”

“爸爸妈妈下午和晚上都有工作的视频会议要开,你傍晚要是回来了,不要打扰我们,轻声一点回屋吧。”

好像也和之前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

她每日也只和父母说一两句话——最初的时候,她确实是想要通过这种尖锐的态度来体现出自己心中的不满,那时的她幻想着父母对此的态度:愧疚、不安、甚至是恼羞成怒、失望。

但她没有想到,时江夫妇对此什么态度都没有。

该工作的工作,该给钱的给钱,甚至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仿佛时江赭野在他们心中一直就是这个性格——乖僻古怪、阴晴不定,总是不懂事。他们不记得时江赭野的喜好、需要,甚至有几年忘记了她的生日,只记得银行卡的冰冷的账号数字。

年幼的时江赭野也曾鼓起勇气,在电话那头对母亲说:“我不想要那么多钱,我想要你们能来陪我。”

可惜她从来就没得到过什么爱。

“赭野,你的父亲马上就要升任行政总经理了;我这段时间也有工作要忙。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吗?”

“而且,这都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幸福啊。”时江奈惠子道,“不然我和你父亲这么辛苦地工作是为什么呢?”

真田弦一郎看见INS消息的时候刚下训练,距离消息送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分钟。

自从时江赭野的父母回来后,他们之间不知何时似乎又建立起了一层薄薄的壁障。他拨了电话,另一头回应的却是无人接听的电子音,立即皱起眉头往话剧社排演厅走去——意料之外的是,负责收拾的后勤组成员告诉他时江赭野一结束排练就走了。

“但是她好像看上去不太对的样子。”佐田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最近时江的排练...也不是说不好,就是总觉得她离我们很远很远。”

“之前惠子说可能是因为共情角色的原因,但我觉得不太像。”他嘟囔道,“时江之前出演苔丝狄蒙娜的时候拎得多清啊。”

真田弦一郎的眸子沉下去,问:“共情角色?”

“对。时江这次出演的是一个跳楼自杀的女孩。”

真田弦一郎飞快地绕过长长的楼梯,奋力奔向楼顶。

“那个角色叫做悠美,从小得了重病被父母抛弃,又受到同学排挤。后来她长大了,抛弃她的父母终于回到了悠美的身边,却发现他们还是老样子——习惯伤害自己最亲的人,却幻想着什么都不做也能被原谅。”

真田弦一郎用力捏紧拳头,心脏如擂鼓般咚咚作响。

“唔...反正是个蛮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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