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海虽然不如齐尔哈朗出身尊贵,但在同辈中,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仗着他老子以前积存下来的那点本钱,在朵儿必河牧场一带,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李永芳直接往朵儿必河堡那边逃去,很有可能是往阿达海的地方去了。 反正是乱打。 张三顺也不在乎到底怎么打。 盛京是要去的,但是也不急于一时。 他决定,先干掉阿达海再说。 几千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朵儿必河堡方向运动。 另一边 李永芳在寨子里被马奇打了个措手不及,等他逃出来时,身边只剩下五六十个人了。 一路逃出二十多里后,已经到了下半夜。 一群人在树林子里,连篝火都不敢点,冻了一晚上。 等到早晨准备出发时,才发现有七八个士兵冻死在林子里。 不敢有多停留,李永芳带着人继续北上。 后面却传来了轰隆般的马蹄声。 马奇带着数百骑已然杀到。 “活捉李永芳!!” 有人暴喝一声。 一人一马,手持战刀杀了出去。 顿时,化为一道幻影直奔李永芳的马队。 正是马奇! 后面数百骑兵,仅仅距离他身后半步之遥。 这些战马,驮载着战士,如狂风一般,席卷而来。 士兵,挥舞着战刀,他们嘶吼着,眼中尽是杀意。 李永芳的人早已如惊弓之鸟,哪里还敢抵抗。 只能多玩命的狂奔。 李永芳惊骇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害怕、担心早已经于事无补。 这一刻,他只能拼命的抽打着马背,寄望于战马能够再快一些。 “嘭,嘭嘭嘭!” 身后,一阵阵的枪声响起。 紧接着,几声战马嘶鸣声,传来,然后又是士兵的哀嚎惨叫声。 只是,李永芳已经无暇估计这些了。 士兵的生死,相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耳旁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时,身旁只剩下六个人了。 “娘的,这些奴隶,真是狠,好不容易甩掉他们了。” 李永芳看了看四周,已经看不到明军的影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固,你带一个兄弟,去前面看看,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李固是他的堂弟,在他手下担任佐领之职位。 其他五人,也都是在抚顺就跟随他的军官。 皆是亲信 “有马队过来了。” 李固正要回应,却听见西北方向,传来了马蹄声。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李永芳却是大喜:“是阿达海的人,看来我们得救了。” 马队大约五百多人,是阿达海派出的斥候。 在斥候的带领下,李永芳终于同阿达海会合到了一起。 阿达海他们从葛林堡出来后,朝着朵儿必河堡方向,一直向西,但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去朵儿必河堡。 毕竟那边牧场的人,已经被张三顺打怕了。 特别是朵儿必河堡的城墙,比葛林堡都要低,就算他们能够再次聚集那三十六个牧场的人,也未必能抵挡张三顺的进攻。 这里位于葛林河上游一百里处,阿达海是想,走这条路,让张三顺误以为他们去了朵儿必河那边,然后自己再偷偷的越过黑河,逃往盛京。 至于明军会在这里停留多久,他们要干什么,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黄台吉带走了十几万主力,在这一带,除了镶蓝旗,没有别的主力存在。 齐尔哈朗三万人都没能拿张三顺怎样,他又能如何。 只不过,当天听到巴彦父子的人,遭到张三顺袭击几近全军覆没时,心里不知为何,竟然喜不自禁。 “本贝勒早说过,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好了,两千多人被打得剩下六个人。” 他看了李永芳一眼,眸光中尽是蔑视之色。 如果巴彦他们听自己一言,或许不会搞成这样了。 “阿达海贝勒教训的是,我们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只是在我们出发时,还有一队明军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