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多钟,吃饱喝足的亲朋、宾客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楚家新宅。
“哥几个回去骑车小心点,有空常来玩儿。”
院子门口,楚恒两口子将喝的醉醺醺的傻柱等人送出了门。
几人出门跨上自行车,正要离开时,刘光天突然从自行车上下来,颠颠的跑到正要关门的楚恒面前:“哥,哥,您等会,我有点事想跟您商量。”
“干啥?”楚恒瞧着这个货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就知道没好屁、
“嘿。”刘光天龇牙笑笑,鬼鬼祟祟的瞧了眼身后跨坐在自行车上等着他的傻柱跟许大茂,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小梨花那院子您空着也空着,能不能给我住啊?”
楚恒一听,眼皮忍不住上翻了翻。
刘光天见状,连忙补充道:“您放心,我不白住,我给您租子。”
“滚!”楚恒一脚把这货踹开,没好气的道:“你丫坑老子呢?我要是真把院子给你住,那我不成了破坏你们家庭和睦的帮凶了?估计你爹做梦都得刨我家祖坟!”
“我也没办法啊。”刘光天苦笑连连:“就我爸那脾气,我要是租旁人的,他都敢去把房子给我点了,也就您院子他不敢动。”
“那也不成,你就甭废话了。”楚恒不耐烦挥挥手,又皱起眉对这货问道:“不是,你小子在家住的好好地,又闹什么幺蛾子?”
“好什么好啊,我爹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脾气比以前还大,动不动就摔摔打打的,这家都没法呆了。”刘光天叹道。
“得,您歇会吧,我们回了。”
他又丧头耷脑的丢下一句话,转身上了自行车,与傻柱他们一块离开了。
楚恒却泛起了迷糊,关上门后,他一边扶着媳妇回走,一边嘀咕道:“这刘海中怎么回事?自打被撸下来后,一直都是老实的不得了,天天乐呵呵的跟个笑面佛似的,怎么现在又故态复萌了?”
“你说这个啊。”
没想到小倪却知道这事,闻言如数家珍似的叭叭说道:“轧钢厂那个新来的厂长庞宇上任之后换下了一批李富贵亲信,将一些之前被打压的边缘人又给提拔了起来,刘大爷就在这批人里面,而且人家现在职位比以前还高了呢,是保卫科的副科长!”
“我说的呢。”楚恒恍然的点点头,明白怎么回事了,又有些哭笑不得,他本以为那老官迷经历了大起大落后学好了呢,没成想全特娘的是装的。
不过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刘海中就是再怎么闹腾,也没胆子跑他这块嘚瑟,眼不见,心不烦,随他去吧。
楚恒转瞬就把这时抛到脑后,慢腾腾的扶着媳妇绕过影壁,经过院子中间那几棵移栽过来的果树,跨过垂花门,回到后院。
大表姐这时还没走,正坐在天井里的凉亭下与杨桂芝说着话,遮挡在长裙下的白皙大长腿随意搭在一旁的石凳上,一阵清风拂过,隐隐能瞧见一点裙下风光。
“咕咚!”
刚扶着媳妇走过垂花门的楚恒暗暗吞了口唾沫,感叹了一声大表姐大方后,便面不改色的笑问道:“你俩聊什么呢?”
段凤春闻声回过头,却没收起搭在石凳上的长腿,就那样大大咧咧的放在那里,笑着对他们两口子道:“你们来的正好,我有点事跟你们说。”
“什么事啊?”小倪扶着肚子,迈着四方步来到凉亭下,缓缓弯下腰坐下,石凳的凳面瞬间被软软弹弹的厚实臀肉包裹住,消失不见。
段凤春摸出大生产,一边点烟,一边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往后一个月我得给你们十块钱的住宿费跟饭钱,粮票肉票啥的也归你们,你们看行不?”
“姐,你是干嘛?”倪映红无奈的道:“家里又不缺你那点东西,你这样可就太见外了。”
“就是啊,表姐,就添一双筷子的事,再说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说什么钱不钱的,这话你可别再提了,要不我可生气了。”楚恒也唬着脸道。
可段凤春却是个执拗的,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当即就道:“你们生气这钱我也得交,平白无故的在你们家白吃白住这事我可干不出来,再说我现在一个月工资四十多,也不差这点钱。”
“你不差我就差了?你这点工资都不够我这一个月进项的零头的,显摆什么啊。”而倪映红也是个倔脾气,桃花眼一翻,道:“再有,自己亲表姐来家里住,我还要钱,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不得戳我脊梁骨?”
就这样,俩犟种姐妹就杠上了,一个死活要给钱,一个打死也不收,掰扯了好一会都没说服对方。
最后,大表姐那彪呼呼的劲儿也上来了,说不受这个份子钱她就不在这添麻烦了,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行了!”
楚恒实在受不了,用力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皱眉道:“一点破事你俩还没完了,都听我的,各自退一步,表姐把粮票什么的交上来就成,钱就算了,可真成你俩,为了这仨瓜俩枣的吵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