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内,楚恒凝望着拎着大包小裹往院中走着的韩云雯,不觉间回忆起了当初那个神采飞扬,热情直爽的大妞。
“俗世洪流……”
他深深叹了口气,发动汽车迅速远去。
没过多久。
楚恒来到板厂胡同那家。
停好车下车敲门,很快那东珍就跑过来为他开门,瞧着门外那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男人,眼睛布灵布灵的。
“你来了,哥。”
“唉,准备的怎么样了?”
楚恒笑着点点头,拎着一个小木箱子跨步进院。
“差不多了,就剩一点零碎还没收拾完。”那东珍关上门,快步走到楚恒身边,两只白净的手掌背在身后,陪着他往院里走着,眉眼中带着笑,满含着对未来的向往,叽叽喳喳说道:“哥,你之前跟我们说,那头个人可以做生意,你说我到时候开个成衣铺怎么样?就卖布拉吉,肯定好卖。”
“还没学会走就要跑了?”楚恒莞尔的看着她,道:“到那了先要站住脚,得养活得了自己在想其他的,如果你真有能力,甭说成衣铺了,开个服装厂都没问题。”
“那我不成资本家了?”那东珍瞪大眼。
“那地方不管这个。”
楚恒与她随口闲谈着,没一会就到了后院。
此时后院里可谓是忙碌一片,那家男女老少齐上阵,一起整理着行囊,针头线脑,锅碗瓢盆,衣服鞋帽,一箱一箱的摆在堂屋里。
“恒子来了。”
“快进屋坐。”
“媳妇,去给恒子沏壶茶。”
见这位大恩人过来,一家人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热情的招呼着。
“啧。”楚恒瞧着凌乱的院子,心中不满唏嘘,旋即跟那家其他人打了几声招呼,便在那东珍的陪同下去了堂屋。
此时屋里就老太太跟那清远俩人在,这对老两口也在整理着东西。
“楚恒过来了。”老太太见他进来,连忙将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一件衣裳交给老伴,随后从身旁翻出一个小木匣,对他招招手:“来。”
“怎么了?”楚恒好奇上前,将手里木箱随意搁在炕上,一屁股坐在了老人身旁。
“这个给你。”
老太太将木匣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银质的长命锁递给他,慈眉善目的笑着说道:“我是看不到你家娃儿出生了,这长命锁只能提前给你了,祝他长命百岁,福禄绵长。”
“哎呦,这可太谢谢您了,不错,不错,真漂亮。”楚恒没跟她客气,一脸惊喜的接了过来,瞧了几眼就收了起来。
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善良的。
“东西带来了?”那清远这时将一个行李箱放到一旁,笑着来到他身边,并递过来一根烟。
“带来了。”
楚恒提起箱子晃了晃,里头哗啦啦乱响。
“这什么啊?”那东珍好奇的望过来。
本着怀璧其罪的顾虑,那清远为了以防家里人嘴碎把金条的事情说出去,一直都在瞒着自己跟楚恒换了金条的事情,家里头除了老太太,其他人一概不知。
“就几件瓷器。”
楚恒笑着对那东珍眨眨眼,便拎着金条起身,对那清远示意道:“屋里太乱,咱们书房看看去?”
“成。”老头笑着点点头,抽出嘴里的烟袋锅,背着手转身走向屋里通着书房小门。
楚恒拎着箱子跟在其后。
“你二位可真成,都这时候还鼓捣那些破烂。”那东珍对着他二人撇撇嘴,便转头帮着老娘一块收拾东西。
不多时。
他们进了书房,又将房门关上后,俩人来到桌案前坐下。
“咣当!”
楚恒将手里箱子放到桌上打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小黄鱼,以及一封鼓囊囊的信封,笑道:“三十根金条,两千美刀,您点点。”
“有什么好点的。”那清远扫了眼就把箱子合上,拎起来放到脚下,旋即一脸不舍的扫了眼空荡荡的书房,唏嘘道:“我记着你头回来这里的时候,我还因为你手里的天青釉,把你当个行家来着的,又是焚香,又是沏茶,打算好好跟你聊一聊,没成想你却是个半吊子,当时特娘的把我酸的哟!”
“哈哈,我也没说我懂啊。”楚恒拍腿大笑,也回忆起了老头当初那好像吃了屎一样的难受表情,不由忍俊不禁。
“还怪我了呗?”那清远白了他一眼,末了又是一阵长吁短叹,摩挲着身前的桌案对他叮嘱道:“这宅子是我那家的祖宅,住过不知道多少代人,回头到了你小子手里,你可得好好修缮修缮,别让它破败了,反正你又不差钱。”
“放心吧。”
楚恒轻轻点了头,瞧着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就苍老了许多的那清远,心里颇为难受,随后又与他聊了一会古,便起身在那家人的相送下离开了。
从那家出来,回到车里。
楚恒瞧了眼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