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什么事情?”科帕洛娃说道:“你别忘了,战争爆发前一年,我们两人就在谈恋爱,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我还用担心什么?”
听科帕洛娃这么说,索科夫的冷汗顿时下来了,他虽然夺舍了这具身躯,却没有继承原主人的记忆,因此和科帕洛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始终不清楚。他心里盘算,待会儿找个机会溜出去,问问谢廖沙,看他是否知道点什么,否则自己就太被动了。
“科帕洛娃,你们这次去维也纳,能待多长时间?”
“不好说。”科帕洛娃摇着头说:“报社里有两种说法,一是采访完军事演习后,采访小组就返回莫斯科;另外一种说法,就是采访小组常驻维也纳,作为报社的派出机构。如果是后者,我恐怕要在维也纳待上一两年时间,才有机会返回莫斯科。”
“啊,要待这么长的时间?”
科帕洛娃用手臂搂住了索科夫的脖子,笑嘻嘻地问:“米沙,如果你也要长时间留在维也纳,我约你出来吃饭、看电影、听歌剧,你还会拒绝我吗?”
“也许、大概、可能吧。”索科夫没想到科帕洛娃会忽然这么问,仓促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时看情况再说吧。”
科帕洛娃噗嗤一笑,松开搂住脖子的手臂,起身走到对面的床铺躺下,对索科夫说:“昨天选照片忙了一个通宵,现在有点犯困。我先睡一会儿,等吃晚饭时再叫我。”索科夫正想找机会溜出包厢,找谢廖沙了解下情况。此刻听科帕洛娃这么说,如同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顿时心中窃喜,连忙点着头说:“嗯,你好好休息,等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看到科帕洛娃往身上盖了一床毯子,侧身向里开始睡觉时,索科夫并没有急着离开包厢,而是拿出一本书来看。
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索科夫觉得科帕洛娃应该睡着了,便放下手里的书,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包厢。
来到隔壁包厢,索科夫拉开了房门,顿时被里面的烟味熏了出来。他后退两步,一边用手在面前扇动,以驱散烟雾,一边不满地说道:“你们到底抽了多少烟,我还以为包厢失火了呢。”
谢廖沙先从包厢里出来,歉意地说:“米沙,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抽烟的时候忘记开窗了,结果整个包厢里搞得烟雾缭绕。”
瓦谢里果夫也走了出来,挺直身体问:“将军同志,您有什么指示吗?”
“我对你没有指示。”索科夫说道:“我就是过来找谢廖沙,问他点事情。”
谢廖沙没想到索科夫过来,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他看了一眼旁边关着的包厢门,试探地问:“我们是进去谈,还是换个地方谈?”
“去餐车吧。”索科夫说:“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人。”
两人来到餐车,这里除了一个女列车员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见到两人找地方坐下,女列车员连忙走过来,客气地问:“两位想要点什么?”
“来两杯咖啡。”索科夫吩咐对方说:“一杯黑咖啡,不要方糖;一杯牛奶咖啡,放两块方糖。”
很快,两杯咖啡就摆在了桌上。列车员猜想两人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便退到了车厢的另一头。
索科夫把黑咖啡推到了谢廖沙的面前,开口说道:“谢廖沙,我叫你出来,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谢廖沙接过黑咖啡,有些惊诧地问:“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以前和科帕洛娃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当然是情侣关系啊。”谢廖沙望着索科夫说道:“你以前就曾经问过这个问题,我向你详细讲解过,怎么你又忘记了?”
“是的,我又忘记了。”索科夫苦笑着说:“不知怎么搞的,如今好像很健忘,有不少事情转个身就彻底忘记了。”
“你和科帕洛娃在大学期间就是恋人,原本计划在1941年的十月节结婚,谁知随着战争的爆发,你们两人的婚事就推迟了。”谢廖沙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向索科夫讲述当年的事情:“入伍后,你因为表现突出,短短三个月过后,你就被任命为希姆基镇守卫班的班长。
大反攻开始前不久,希姆基镇遭到了敌机的轰炸,你也在轰炸中被震晕了。等你苏醒过来,仿佛就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你每隔一天,就会给科帕洛娃打电话,但自从那天之后,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给科帕洛娃打电话。
原以为你们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而悄然分手了。直到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科帕洛娃随几名记者进入城市采访,与你再次相逢。我看得出来,她看你的眼神中带着深情,而你看她的眼神,除了对她的美貌感到惊艳外,完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索科夫挠着后脑勺说道:“谢廖沙,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自从那次被德军的轰炸震晕之后,我丢失了很多的记忆。像科帕洛娃对我如此重要的人,我居然一点都记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