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还是被困在了这里?” 陆圆这么问不啻于当头一棒,大天狗的脸上很快就挂不住,也得亏它脸本来就红,所以看不出它真实的脸色,但只看其胡子抖动的频率便知道他此时相当激动。 “吾、吾乃是大天狗一族之长,区区小道怎么可能困得住吾?!” 大天狗气得都从角落里坐了起来,绕着陆圆转圈子,边走还边神神叨叨。 “吾的力量被分身夺去大半,它又有八咫镜加持,实力已然不逊色于巅峰时期的吾,吾……” 大天狗千言万语最后汇聚成一声叹息,背过身坐下,脑袋垂下。 “你刚才说八咫镜?这个噩梦之源就是以八咫镜为主阵眼构造的术阵?” “是又如何?凭吾的实力都无法挣脱,还要分心抗衡噩梦之源的侵蚀,你一介半妖还能翻出花来?” “噩梦之源也有思想吗?” “哼!噩梦之源有什么思想,只不过是那个卑鄙的阴阳师将自己的魂魄寄托于八咫镜中,而后在噩梦之源中修炼,得以以魂魄入住术阵,从而到达所谓的不死不灭!” 大天狗对此不屑一顾,陆圆却听得心惊肉跳。 又是不死! 陆圆现在对“不死”这个词格外的敏感,他发觉有许多人许多组织牵扯其中。 “那他的魂魄占据了你的分身,就算是以全新姿态降临人世间了?” “呵呵,你以为吾就是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能?” 大天狗鄙视地看向陆圆。 “那你还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陆圆平静地刺了它一句。 大天狗暴跳如雷,像是吃了跳跳糖似的上下乱窜,气吼吼地来到陆圆面前,将它的那张红色大脸凑到陆圆近前。 “吾、吾……” 大天狗吾了半天,啥话都憋不出来,难受极了。 陆圆随即转移话题:“也就是说即便破坏了主阵眼,也未必能离开这里?” “哼!那个家伙现在就是噩梦之源,说实话术阵的限制对他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它脱胎于术阵,又是以八咫镜为阵眼构造的术阵,所以八咫镜就成了它唯一的命门,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待着的这片空间。” “既然八咫镜是它的命门,它又怎么会把你吸到这里来?” “它当然不想把吾吸进来了,这是八咫镜的特性,它本就是一件法宝,吸纳活物就是它的一项能力。 八咫镜会把靠近它的所有活物都吸进来,如果那个卑鄙的阴阳师已经掌控了八咫镜,那就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而事实上便是我们进入了这里,所以……” “所以八咫镜还没有受它完全掌控。” 陆圆接了下去。 大天狗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又继续说道:“他现在也是进退两难。一方面他想要掌控这件法宝,所以花费数百年时间蹉跎岁月也要将自己与八咫镜融为一体;可另一方面,以他的榆木脑袋上百年都没能将八咫镜弄明白,还把吾拽进了他的命门之中,足以说明他没那个天赋,只有舍弃八咫镜才能摆脱束缚,重获自由。 八咫镜对他而言,可谓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更关键的一点是,他无法主动背弃八咫镜!” “什么意思?” “那个榆木脑袋自以为能驾驭八咫镜,殊不知八咫镜这等法宝自有其灵性,俗人岂能长期持有更别说想要将自己的魂魄寄宿其中,妄想彻底与其融为一体了。 所以八咫镜留了后手,既然你的魂魄要寄宿于此,那二者就必定是荣辱与共,大难临头各自飞便纯属妄想。 所以他自己是无法对八咫镜下手的,操控傀儡也不行,唯一办法就是让外人下手,打碎八咫镜,他才能解脱。” 陆圆大概是明白大天狗的意思了,也就是说陆圆寻找破阵之法,攻破次阵眼等等其实是变相的帮助那个阴阳师脱困,这时候若是再打碎八咫镜,才是遂了他的愿。 “那他操控分身伪装成你将我们关入此地,实际上是借我们的手来打破他的困境,而他所操控的那具分身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暗中监视我们?” “一定是的,不然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把你们送进他的命门之中呢?就是要借你们,或者外部迫切想要搭救你们的人的手,助他摆脱限制。” “可我们都被封印了妖力,要想打破八咫镜并不容易。” “这也是八咫镜的能力之一,但却被他掌控了大半,并且有能力操控这份力量施加影响,这点确实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