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光秃秃的,抹漆的钱都没有了,为了装饰师父索性投了几柄宝剑上去。 说起来,这几柄宝剑和它们的主人在江湖中皆是名头响当当,那都是天无缺的手下败将。 其中最富盛名的还要数黄泉城城主的佩剑问江。 当年天无缺一掌拍的黄泉城主一命呜呼,江湖第一大城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而后枯叶城才问鼎江湖第一城。 这剑确实是把好剑,在光秃秃的横梁上蹉跎多年,依旧冷光四溢,寒气逼人,当作大梁装饰虽然气派,但也的确屈才。 天无缺不在乎。 魔教教主此时正坐在大殿的正中央。 跪在她脚边伺候的是这次下山她新带回来的俊俏男子。 男子身着绿色透明薄纱,长发散落,身姿妖娆,容颜绝美。 可是师父哪一次带回来的男子不美貌呢?看多了这些面孔,无遮早已不觉得新鲜,反而觉得他像一条香喷喷的葱烧鱼。 天无缺的收集癖不仅体现在四地搜罗名兵宝剑,还体现在男色上。 打无遮记事起,教内师兄姊接春雨楼任务赚的钱,以及山下乡民供奉的钱,几乎都被师父用来玩男人了。 每次都说要攒钱重新修葺大殿,每次下山归来都带着一个容颜绝美的男子,一问就是去青楼给他们赎身钱都花没了。 山无遮跪下喊师父。 天无缺抬眼,懒懒问道:“许久不见,怎么脸色差成这个样子了?” 面黄饥瘦,不是人样。 无遮几乎要大哭出声:“师父您老人家还好意思问我,我还算强健,你看师弟都快不行了,您要是不回来我们都要饿死了。” 师父惊讶坐起:“怎么会这样?!下山前我不是留了一些银钱吗……噢我留了吗……噢好像没有……啊呀我这糊涂脑子……” 无遮并不意外,她只是叹气:“师父啊,教内早就揭不开锅了。您这一走,大师兄下山接任务,二师姐……” 天无缺不耐烦这徒弟啰里八嗦,开始玩指甲,这西域的气候总是干燥,她抬手伸到男子面前:“小凤,吮吮手指。” 男子声音娇媚:“教主大人,奴家不叫小凤……奴家的名字叫……” 天无缺一记眼刀,手指翻起,不见如何动作,男子雪白无暇的脸蛋立马出现几道血痕。 男子吓坏了,娇呼一声,立马软了下来,声音颤抖着回:“我是小凤,我是小凤……” 天无缺心满意足,赤足点着男子的鼻尖。 “我说你叫小凤,你就叫小凤,世间男子大多一个德行,要我说,就都该叫一个贱名,难道还要劳烦我一一去记住?” 无遮对这样的训导早已习以为常,除了教内师叔和几个师兄弟,师父视全天下男人如草芥,蝼蚁不如。 见到好看的,开心了就逗着捧着,玩腻了便扔下山脚。 喜欢时,全喊他们叫小凤,不喜欢了,就喊:“无遮,去把那猪猡扔掉,为师看着眼烦。” 无遮便将他们塞进一个麻袋,本着兔子不给窝边草添麻烦的教规,下山后走很远的路扔到一个不知名的村前,稍微松开麻袋的口子,往里塞进几文钱,头也不回地独自回八仙山。 天无缺被“小凤“扫了兴致,转眼去看无遮,忽然问道:“徒儿啊,你今年多大了?” 无遮不明所以,摇头:“徒弟不知。” 师父捻起手指装模作样地算了算,说:“大概十八了罢。” 无遮回:“师父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这个数字似乎引起了师父的一些往昔回忆,她声线转柔,说道:“傻徒弟,你可知,这山下寻常人家的女子,其中许多十六便嫁作人妇,十八已是人母,这一生便在灶前灯下蹉跎了。” “但生为江湖儿女,师父不会令你困于这样的一生……” 说着,她话锋一转,纤纤玉手托起腮,笑眯眯地看着山无遮。 “十八了,你也到了可以下山的年龄了。” 无遮愣住,说话也结巴了:“师父,我……下过山的。” 下山扔麻袋,去给师父解决男女债。 天无缺眉毛一挑,语气不屑:“你那算是什么下山?我说的是,也该是下山去给教内赚钱的年龄了。” 山无遮天生神力,肩上一直扛着个小师弟都忘记放人下来。 泽无邪在山无遮的肩上,此时假装幽幽醒转,立刻插嘴:“师父,我也十八了,我也要陪师姐下山赚钱!” 天无缺哼了一声:“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