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燃知却说......他是这个人间赠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陆礼物。 * 雷克萨斯往中心的美食街行驶,这样的雪天,出行的人还是很多。 吃饭聚餐、拍照摄影。 都很有氛围感。 “只只,我定了西餐厅,看评价还挺有名的,甜点的口味众多,”陆霁行示意前面不远处闪着橘色loo灯牌的店门,“就是那儿。” 整个上午又工作又挨冻,真的很饿,方燃知咽口水,已经迫不及待了:“好。” 西餐厅前的公用停车位还有三处,便没去地下停车场,倒车分毫不差地停进车位,方燃知催促陆霁行:“快下车快下车。” 陆霁行当真赶紧加速,柔声应:“下车了下车了。” 路上用手机订完西餐厅,陆霁行也立马点了招牌菜,等他们上楼,十分钟内便能吃饭。 后座一直都有帽子口罩,就为应对眼下这种情况,陆霁行将方燃知的帽檐微微下按,确保只能露出口罩,十指紧扣地进门。 雪势变小了许多,与刚开始的鹅毛大雪相比,现在更像只剩下一层飘飞的雪沫。 包厢朝南,视野极佳,能将楼下欢快踩雪的人群尽收眼底。 “我也想踩。”方燃知手掌按着玻璃,羡慕地配音,“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陆霁行在往碗里盛甜粥,闻言笑道:“回家到院子里,随便你怎么踩。” 把印有唐三彩的陶瓷小碗递给方燃知:“宝宝,先喝点粥暖暖身子。给。” 西式餐厅,用东方风格浓重的餐具,有点不伦不类的。 不过好吃就行。 而且餐具精繁,有记忆点。 方燃知伸手接过,说:“好香啊,用什么材料熬的。” 陆霁行不懂这些,说不出所以然,方燃知没指望他回答,随口感叹完赶紧尝了一口,抿了两下嘴,小声道:“鲜银耳,糯红豆,煮烂的是红枣干片,还有霜砂糖......” 除此外,后面还有几个不常见的材料名字,而且都已经化在甜粥里,不见踪影。 陆霁行两眼一抓瞎地看着眼前的普通的粥,不信邪地用与唐三彩小碗配套的汤匙,舀了一勺细看,什么都没看出来。 放弃前疑惑道:“这也能尝出来吗?” “嗯,”方燃知回答的声音尾巴向上扬,“我可厉害了。” 陆霁行认同:“确实。” 细嚼慢咽、享受用餐间,外面的雪彻底停下了。 放眼望去满目圣洁,雪毯上行走的是一道又一道人影。 有许多人都在结伴而行。 “只只。”陆霁行低声道。 方燃知收回往窗外投射的眼神,应道:“怎么了,先生?” 陆霁行明知故问道:“你和陆贺冲,都聊了些什么话?” 西式的甜点盘里,摆着几块绿色酥糕,最顶层是橘色,呈绽开状,是被雕出的层层叠叠的鲜花花瓣。 又是中西结合。 方燃知拿手指摩挲甜点盘的边缘,控诉道:“他刚见我,就甩给我一张一亿的支票,说要让我离开你!你说他过不过分!” 是陆贺冲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从不懂得如何尊重人。 “过分。”陆霁行说,“非常过分。” 转而很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方燃知自豪道:“我说我一枚结婚戒指就九千万呢,他拿一个亿太寒酸。” 陆霁行轻笑出声。 被可爱到了。 现在再想起陆贺冲,陆霁行心中郁结已散,方燃知耳边却仿佛还回响着那个老头子说陆霁行不祥的话。 字字珠玑,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根坚硬的细钉,重重地往他心口刺。 比当初在福利院的时候还要疼,还要窒息。 他想问先生,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话匣一旦打开,静好的后面定是鲜血淋漓。 方燃知就不敢也不想问了。 他只心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眼睛里没有感情,言语间没有在乎,只有不可忽视的憎恶、厌恨。 恨不得自己的儿子去死。 “我当时就应该把你给我的工资卡拿出来,再把黑卡拍在他的脸上!”方燃知懊恼道,觉得自己 发挥失常, 恨不能重新来一遍, “然后我就叉腰对着他,跟他说陆霁行整个人,还有他所代表的一切,全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