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打给张程,但一会儿他过来送晚饭,不便说汪秋凡事。 电话里交代更好。 * 下午汪春平被停职查办新闻闹得很凶,汪秋凡已经接了他几个侄子侄女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哑了炮不定时炸 dan 突然爆炸,把汪家兄弟炸了个措手不及晕头转向。 陆霁行刚开始不是还有时间与闲心,跟他们玩威胁吗? 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当时独身在家汪秋凡摸手机,陡然看新闻,脸色苍白得比鬼还怕。 响了一夜彩信好不容易停止了,他以为暂时得了能喘气机会。 他哥被查办了。 那下一个肯定就是他。 汪秋凡抖如筛糠,想去求陆霁行放过他。 底该做什么,他现在底该怎么做......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市重点高中里有老师联系你了吗?汪如杨成绩根本不了这所学校。】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汪春平案件已经在跟调查中,你没有庇护伞了呢。】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现在你要不要开始忏悔下自己罪行?】 “嗡嗡。” “嗡嗡。 ‘您有两条新彩信。’ 【汪秋凡,看见了吗?你儿子后面是不是有人在跟着?】 【[图片]】 一条紧接一条彩信,就像恶鬼催命符,每一次震动都敲在汪秋凡脆弱神经上。 初冬第一节晚自习六点五十开始,天色已经全然暗沉。 汪如杨是走读生,不用受晚自习罪,蹉跎完下午课,他悠然地走学校。 仿佛刚打完游戏连输五把似,满脸烦躁戾气。 学校门口白炽路灯将汪如杨身形映得发亮,他后面跟着三个抽着烟成年男人。 “嗡嗡。” ‘您有一新彩信。’ 【我知道前面有一条没几个人经过死胡同,这几位男士也知道。】 汪秋凡胸膛剧烈伏,脸色煞白,像个濒死绝症病人那般大口大口地气喘。 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不......” “不要......”他惊恐声。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他们很喜欢十几岁男生,会先拍照片,再拍视频。】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但你以放心,他们很温柔,不会把汪如杨太怎么样。】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只是拍几张合影已。】 “嗡嗡。” “嗡嗡。” “嗡嗡。” “嗡嗡......” 【......[图片]x4】 【[视频]x1】 照片里汪如杨和几个男人合照非常高清。 两秒视频也是。 照片跟视频背景都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像是一条无人光顾死胡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汪秋凡目眦欲裂地尖叫,犹去租屋里此时藏着不干净东西,眼白处红血丝仿佛细蚯蚓在蠕动。 得了帕金森般手抖得拿不住手机,摔在地上,汪秋凡捡来。 捡来又摔在地上。 反复几次,三分钟过去了。 他全身哆嗦着拨电话。 又五分钟过去,才拨通汪如杨手机号。 汪如杨不接。 通话页面自动挂断。 为什么不接?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几乎是报应一样,曾经现在他身下惊叫、哭泣,声音与画面一齐涌入脑海。 他“看见”汪如杨被三个男人拖死胡同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