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确凿般地控诉中,陆霁行忽地想起,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假的。”他现在毫心理压力,承认地说道,“没有这样一个人。” “啊?”燃知怔愣。 他以为陆霁行怎么都要有个很正当的理由作为解释,没想到他直接就是一句打破误会与谎言的澄清。 燃知反应法迅速,不像在实处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谈过恋爱,你有初恋,你做过,”陆霁行面表情地说,“我挽尊,不行吗?” 陆霁行并不在意燃知和他初恋到底有没有做过,只要现在这个人是他的,而且只是他一个人的,就足够了。 但是燃知和别人谈过恋爱这件事不能想,否则陆霁行会把自己酸,并数次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下手。 既然刚开始便是签协议,那燃知18岁的时候就签也一样。 不必等到19岁。 在猜测到燃知和陆启“在一起”的时候,陆霁行就应该把他里犹如第二人格的凶兽放出来,撬侄子墙角,做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是他当初顾忌得多。 顾忌来顾忌去,陆霁行没变成真正的绅士,还是“疯”了。 燃知不能和他开。 “我......”燃知的尾音突然拔高,眸子里写满惊惶,很想确认或者......否认什么东西似的。 但最后却被什么更难言的隐秘封印住。他咬唇,地捏紧拳头,圆润的指甲在挤压状态下迅速褪去血色。 甚至那截伶仃的腕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他没有...... 他没有和任何人谈过,更没有和任何人做过,他只让陆霁行占有过、掌控过他的。 可这些,燃知只敢在心里说。 他怕一旦挑明心意,先生就会乘胜追问下去,然后他会缴械投降,将汪秋凡的事说出来。 要被陆霁行“目睹”不堪的过程,燃知不敢想,结果如何他更不敢想。 他现在表明了喜欢,以后再得到陆霁行的厌弃,那样的反差燃知怎么能接受得了啊。 他什么都没有,努力到今天才追上一点点陆霁行的脚步,哪里敢赌。 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不能成为被幸运眷顾的那个人。 从小便是如此。 而且,当初明明也是陆霁行说,他喜欢有经验的,燃知才耍了“小聪明”,才会这么去介绍自己。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傻了。 “你什么?”许久不到下文,陆霁行耐着性子催促。 “我......”燃知有秘密,但他却可耻地想继续窥探陆霁行的所有,颤声询问,“先生,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澄澈的小鹿眼在变红,可只只自己似乎没发现,陆霁行盯着燃知,说道:“当然。” 燃知的声音更颤了:“那你......喜欢谁?” “你猜猜。”陆霁行说。 他把问题反抛回去,眼睛从始至终都未离开过燃知的脸。 燃知不说,眼眶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他不敢猜。 但他像猜到了。 陆霁行叹息一声:“还不够明显吗?” “啪嗒!” 晶莹的泪珠子飞速、沉重地坠落砸向桌面,四五裂地溅开了一朵透明的花。 最近眼泪这个东西已经从燃知的双眸里流下过多次,但现在不是在床上,他却还哭得那么凶,仿佛拥有满星辰的年外出游历,却于半路被人欺负浇灭了那些光,徒留挫败委屈。 陆霁行微微蹙眉,起把燃知抱起再坐下。 这样只只就坐到了他腿上。 干燥温暖的指节点在燃知的下眼睑处,意图接眼泪,轻轻擦拭。 “怎么掉珍珠了。”陆霁行说,“宝宝,发生什么事了?” 燃知摇头,不敢把脑袋抬起来,只有数的眼泪能够证明他既喜且惊的心情。 他趴在陆霁行怀里,双手抓住他的衣襟,紧攥的力度就像在抓住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后担心陆霁行察觉出更多的异样,燃知颤抖着,抽泣着松开了手指,改为伸长胳膊环绕地搂住陆霁行的脖子,埋在他颈声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