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说,你随便闹随便作都可以。 反正只要天没塌,他都能兜得住。 可方燃知太乖了,乖得仿佛随时都能抽身远离。 “嗯,”陆霁行不再说,不轻不重地拍他后腰,“你先回房间吧,可以再看看剧本,我去整理下工作。” 方燃知应声:“好。” 抵达书房,电脑不开,陆霁行先把桌角一摞整齐文件下的黑色笔记本抽出。 掀开目前记录的一页,不久前刚写下几个工作要点,内容简洁如下: 骗我对我说谎话,不乖,要狠做一次(已完成) 有事瞒我,不让我问,要狠做一次(已完成) 有新朋友,我刚知道,要狠做两次(已完成) 和别人谈心,不和我谈,要狠做两次(已完成) 昨晚收取的成果不错,陆霁行“愠怒”暂消,面色沉着,仿若签合同般记录下现在的: 睡觉时叫别人的名字,我不太(划掉)很不高兴,要狠做三次。 又拒绝我提工作的事,总是不需要我,要狠做三次。 方燃知完全不知道他在不觉中又欠了许多债,他刚收到了吴至的消息,试镜的具体时间出来了,就在后天。 幸好跟先生说好了这两天放过他,否则哪还有力气呀。方燃知悄然松了口气,今天被陆霁行在家陪着,心里觉得很高兴。 要不是他突然翻身的时候扯到尾椎骨,要命得酸软,倒抽冷气自行恢复,他就更高兴了。 方燃知揉腰,嘟哝道:“好凶。” 八点半用完宵夜,洗漱完很快近十点,方燃知先洗的澡,没敢跟陆霁行一起。 收拾完,陆霁行拿着支白色的软膏走到床边坐下,冲方燃知招手:“过来。” 方燃知乖乖蹭过去。 “腿打开,给你上药。”陆霁行说。 下午的时候上过一次了,方燃知手指蜷曲,扬手想把药膏拿过来:“我自己来吧。” 陆霁行绕开他的手,音色辨不出喜怒:“什么都听我的?” “......” 陆霁行提醒他:“上次隔着屏幕不是你说让我给你上药?外面里面?一起?” 怎么记这么清楚,方燃知双手无处安放,觉得耳朵泛热,但他脸皮早在无数次勾|引陆霁行中练出来了。没多纠结,他便果断褪掉睡裤靠坐床头,小臂掰着膝窝尽情展露:“先生来嘛。” 已经不肿了,只是还有点泛红,陆霁行动作很轻,方燃知需要极力忽视,他的先生在观察他触碰他这件事,说:“先生,我后天,要去试镜。吴哥已经把时间发给我了。” 陆霁行没抬头:“嗯。”而后紧接,“正好,我后天也要去一趟德国。” 方燃知霎时抬眸:“啊?” 陆霁行:“有合作要谈。” 商业上的事情方燃知向来不懂,他也不会问,但他对陆霁行这次要去的地方很有警惕性,几乎警铃大作。 德国,德国。 先生很喜欢的那个男生,好像就是在德国啊。 方燃知聚精会神地回忆。 他刚跟陆霁行签订合约的那天,陆霁行说方燃知跟人做过也没关系,有经验挺好的。然后又告诉方燃知他也有喜欢的人,还要跟他学习谈恋爱。 做替身那么明显,虽说方燃知不至于拈醋,但也在意,很轻地问了:“......是谁呀。” 陆霁行没回答,只随意地说了个地址:“他在德国。” 所以自己没记错。 这次陆霁行竟然要去德国出差,那他到了地方,会不会去找那个男生啊? 会不会和那个男生吃饭啊? 会不会......开房啊。 最后这个肯定不会的,陆霁行说过,合约期间,他们两个身边都得干净。 思及到此,方燃知心里好受了一点,但沉虑的眼神还是有些散,随即他便嘶了声,回神了。 “先生。”方燃知惊喊。 陆霁行戳他:“想谁呢,走什么神。” 还能想谁,想被你珍惜在手心的人,方燃知瘪嘴,不说话。 陆霁行:“啧。” 方燃知以为他不高兴,马上变乖:“怎么了嘛?” “太折磨人了。”陆霁行眸光晦暗,道。 方燃知不解:“嗯?” “只能看,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