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办。” “原来是这样。” 瞥了一眼明正握着橘子的手不断加重力道,仿佛要将其捏碎一样,祝贻芝道:“毕竟愍宗是败于武宗之手,才不得已放弃西陆而东渡维权的,彼此互相仇恨、势不两立也是情有可原。” 炳忠道:“可岑卿先生私下里告诉我们,愍宗之所以会败,除了兵法谋略不及武宗之外,最关键的,在于他失德、失政、失了民心,不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嘘,不可胡说。” 见他的话越说越露骨,祝贻芝忙制止他:“此话至此而止,绝不能再对外人言及只言片语,否则会给岑卿先生他们带来麻烦的。” 三人自知其中风险,便起身回道:“晚辈记下了。” 提及岑卿先生,素恒想起道:“对了,今日是岑卿先生值守,为了应付国学监的审核堪录,她正一个人在整理书院里的各类书籍呢。” “都这个点儿了。” 祝贻芝仰头看向了偏过正午的太阳:“只怕她午饭还顾不上吃,我让人给她送过去吧。” 三人听罢皆齐声自告奋勇。 祝贻芝笑道:“这里去两合书院可是很远的,你们要拎着食盒走过去吗?课业不做了?” “让我去吧。” 四人抬眼望去,只见陆喻衿已然推门而出。 相较于祝贻芝和炳忠而言,素恒和明正显然觉着眼前这个女子颇为眼生。 “这位是?” 见明正开口了,祝贻芝便起身介绍道:“她叫小鹿,因撞伤了头失去了记忆,无家可归,我见她可怜聪明,便收留她在此做事。” 听罢,二人起身向其见礼:“幸会。” “幸会。” 还礼之余,陆喻衿发觉炳忠看自己的眼神暗暗有些提防,似乎还在对那本书的事耿耿于怀。 联想起方才他们的对话,了然国学监将手伸入学堂的陆喻衿,终于明白了始末,自然也理解炳忠对自己的戒心,因此她装作毫无察觉,像往常一样走到石台边。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祝贻芝道:“再说了,你也不认识路。” “我已经睡了将近两个时辰了,继续躺在床上也只是来回烙饼而已,反正更加难受。” 陆喻衿笑答:“更何况我来到太府城后,除了岳大夫的拂叶斋和这里之外,还没去过其他地方,就当是趁这个机会散散心也好。” “嗯,既然你想去的话,那也无妨。” 说罢,祝贻芝点头应道:“不过还是要找个人陪你去,帮你引引路。” “我去吧。” 炳忠听罢双手撑着台面起身:“反正我的课业在学堂的时候就已经写完了,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去看看岑卿老师需不需要帮忙。” “这么快?” 素恒和明正冲着他瞪大了眼睛,随即二人便一齐瞥向了他,口吻难免有些酸酸的:“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写的吗?你也太奸诈了吧?” 炳忠无奈的耸肩笑了笑:“没办法,我可不像你们家境殷实,晚上还要上工呢。” 其实素恒与明正也并未认真,二人起身,明正拍了下他的右臂:“别太辛苦了,若是真的有困难,可以和我们两个说的。” “谢了。” 炳忠同样笑着拍了拍他搭在自己右臂上的手背:“我心里有数。” 一路上,两人拎着各自拎着一只食盒,一前一后,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在前方领道的炳忠见身后跟着的陆喻衿,除了与自己彼此交错的脚步声之外,就连呼吸的间隔都感觉不到,更不用说观察她的脸色了。 慢慢的,放缓了自己的步子,直至与陆喻衿并肩而走。 小心翼翼的余光瞥去,陆喻衿却直视前方,似乎对自己早上偷看禁书之事并没有察觉。 他不放心,再度侧目打量着陆喻衿。 “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这一次,陆喻衿侧过脸来,目光正巧与自己对接一线。 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炳忠赶忙闪躲避开她的视线:“没...没什么。” 见他脸涨得通红,一嘴吞吞吐吐的架势,陆喻衿不禁笑道:“你今年十六,比我还小两岁,算起来的话,我可以当你姐姐了。 炳忠却冷冷回道:“我可在城夜永乐呆了整整一年了,你才刚来几天,就在我面前装大人儿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