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润安理了理衣袖,再开口时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不过你也要注意,上午同五皇子说的话确实逾矩了,要改。” 时润安倒是赏罚分明。 随意的点了点头,时风吟突然问道:“对了表哥,鸿诚寺院在什么地方?” 时润安一愣:“鸿诚寺院?” “是啊,惊鸿的鸿,诚意的诚,”时风吟解释道:“之前听阿娘说起过,如今来了京城,想去看一看。” “鸿诚寺在京城外十里的避尘山上,里面的僧人注重修行,只有初一和十五这两天对外客开放。” 现在离十五还有三天,而时风吟明天便要跟着队伍回北狄复命了,根本赶不及。 “有急事的话可以破例进去吗?” 时润安否决了她:“鸿诚寺向来讲究缘分二字,要按他们的规矩行事。” “不过城郊南边也有一座寺庙,里面香客众多,若等不及,也可以去那里看看。” 不一样,时风吟必须要去一趟鸿诚寺。 抚着怀里的玉佩,她微垂着眼眸,已经开始计划着晚上怎么偷溜出城,去翻寺院的墙门。 时风吟低垂着头的样子在时润安瞧起来像是有些沮丧,他浅浅叹了口气。 姑姑嫁去北狄后,在那边过得如何时府这边都不得而知,只有每年寄来的一封家书才可窥探一二。 时润安并没有见过自己的姑姑,但他并不陌生,因为他时常在在父亲、母亲还有祖父口里听到她以前的事,渐渐拼凑出一个坚强、温柔、有大义的姑姑。 祖父总是对着姑姑寄来的信细细研磨,欣慰于信里描写的美好,但又怕她报喜不报忧。 细细算来,姑姑去世已经有四年三个月了,时风吟那时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在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欺负,巴尔思亲王是否保护好她。 “公子,公子,梯子…”升平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二人的思绪:“梯子找来了。” 升平喘息着抹了抹额上的汗,看到好好站在原地的时风吟愣住了:“表小姐,这…你…你怎么下来了?” 时风吟扬了扬眉:“那我再上去。” 蹲在墙头看着升平呆愣的脸,时风吟双手虚搭在膝弯上,歪了歪脑袋:“你倒是把梯子靠过来啊。” 升平被时风吟这一系列动作搞晕了,直到收到时润安的视线,这才小跑两步,将梯子竖在了墙上:“表小姐,你下来的时候可千万小心,小的在下面扶着。” “不用你扶,”时风吟踏上竹梯,在距地面还有几阶时直接跳了下来,衣摆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 “哎呦,表小姐你慢点!” 时风吟这一下直把升平吓了一跳,见她安稳落地这才拍了拍胸口。 时润安也默默收回了伸出的手。 “好身手!” 时老爷负手从院外跨了进来,瞧着时风吟的样子点了点头:“动作利落,脚步稳健,不错。” “可不是吗,”一旁的时夫人面容带笑,很是认可:“巾帼不让须眉。” “爹,娘,”时润安向二人问好:“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你爹老远便看到升平扛着梯子跑,过来瞧瞧。” 时夫人一身素简长裙,黑亮的眼睛让人瞧了如沐春风,正是昨晚宴会上跟时风吟说话的那位夫人,在出宫的马车上瞧到她时,时风吟都愣住了。 “舅舅,舅母。” 时夫人哎了一声,走到时风吟跟前牵起了她的手:“哪里有住得不舒畅的地方,尽管同舅母说,我再重新置办,在家里就是要舒舒服服的。” “我住的屋子什么都不缺,舅母你准备的真是太周到了,有的东西我还没见过呢。” “我便说再给你配些丫鬟,且不说你是郡主,便是在时府也不能如此简单,身边只带着一个木仁可怎么行。” 时夫人点了点院里的下人:“你瞧瞧有没有顺眼的,我等会叫牙婆子来,你挑一挑。” 时风吟听了这话连忙摆手摇头:“舅母的的好风吟永记心间,不过明日我便要回北狄去了,何必费这功夫呢,还让您白白劳累。” “回北狄?” 时夫人跟时老爷对视一眼,小心问道:“风吟啊,你不喜欢苍朝吗?” 知道他们是误会了,时风吟挠着头笑了起来:“怪我刚才没有说清楚,舅母,我当然喜欢苍朝了,不过北狄朝贡已经结束,我需要随着阿爹他们离开京城,不然无故逗留,陛下该降罪了。” 谁知时夫人听见此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