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稼轩找了一名比较年轻的钱粮师爷,这么说来的话,赵庆肯定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了。 李存勖递给旁边的幕僚一个眼神,示意他安排人上来两壶新茶,不是一壶新茶。 钱粮师爷和东翁的关系不一般,可以说是心腹中的心腹了。 值得提过来两壶新茶。 李存勖看到丫鬟上了新茶,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和你爹都是一个性子,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去求别人帮忙。这一趟过来,难道是为了朝廷的事情?” 京州节奏是衙门的驻地就在小汴京的对面,漕粮的粮仓被烧了,连带着烧死了掌管粮仓的官员,这件事当天就传到了李存勖的耳朵里。 李存勖心里清楚,辛稼轩应该会过来拜访了,只是过来拜访的时间比预料里晚了很久。 辛稼轩直接拿出来账本,放在了李存勖旁边的红木半月桌上:“这里没有外人,侄儿就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在查明粮仓被烧这件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本账本,记录着很多官员参与了漕粮的倒卖。这其中有很多是小汴京和燕蓟府的官员,也有不少是节度使衙门的官员,侄儿不敢擅自做主,想着账本交给叔父更为妥当。” 李存勖本来没把红木半月桌上的书卷当回事,听到辛稼轩说了一句倒卖漕粮的账本,拿着天青釉茶杯的手掌僵住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幕僚,心里一惊,赶紧伸出手拿起了红木半月山上的账本。 幕僚翻开账本,仔细看了几眼,可以确定这是一本真实的账本,不是辛稼轩拿来诓骗李存勖的假账本。 幕僚不留痕迹的点了点头,传递给了李存勖一个意思,这是一本真正的账本。 “啪!” 李存勖要突然拍了一下旁边的红木半月桌,疾恶如仇的说道:“没想到节度使衙门里居然是养了一堆蛀虫,这件事一定要彻查,侄儿不用给叔父面子,想要抓走哪一位贪赃枉法的武将现在就能抓走。” 辛稼轩想要抓走京东京州节度使衙门的武将,早就动手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不过,辛稼轩还是要像李存勖一样,装一装样子,做给其他人看。 “啪!” 辛稼轩同样是拍了一下红木半月桌,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就是因为这些贪官污吏,这才导致每年运送到京城里的漕粮一年比一年少,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些贪官污吏。” 赵庆终于等到辛稼轩提起正事了,按照商量好的计策,立即站了起来:“东翁暂时息怒,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谁也不能确定这本账本的真假。如果是有人想要陷害京州节度使衙门的武官,咱们就中了奸人的奸计,还让东翁背上了骂名。” 辛稼轩似乎是被赵庆说动了,脸上的表情开始阴晴不定了起来,最后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官帽椅上。 辛稼轩认同了赵庆的说法:“本官这一次多半是中计了,应该是小汴京衙门和燕蓟府衙门的官员参与了倒卖漕粮,担心朝廷追查下来以后担不下抄家灭族的罪名,索性就在账本里编造了一大堆没有参与倒卖漕粮的官员名字,写上了京州节度使衙门众多武将的名字。” 李存勖听到辛稼轩的话以后,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李存勖还准备用各种人情,保下来京州节度使衙门的武官,没想到还没说出来,辛稼轩主动帮着遮盖了过去。 李存勖心里清楚,辛稼轩今天专门过来了一趟,先是拿出来了账本,又是与钱粮师爷赵庆唱了一出好戏,帮着掩盖了武官参与倒卖漕粮这件事。 恐怕别有所求,这个索求甚至是让向来疾恶如仇的辛稼轩,做出了违背本心的改变。 李存勖知道想要保住京州节度使衙门里的武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代价太大,就不得不走捷径了。 幕僚看到李存勖出现了想杀人的神情,心里清楚,恐怕是因为众多武将参与倒卖漕粮这件事暴露了,引起了李存勖的杀心。 李存勖想杀人了,幕僚就做出了相应的安排,离开了戏台附近,找到了守在附近的一位武将,做出了随时杀人的准备。 辛稼轩看到幕僚离开,没有半点的慌张,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小汴京的官员实在是可恨,拿了朝廷的俸禄,还整天贪赃枉法,每年倒卖了大量的漕粮。侄儿这一趟过来,其实是奉了陕王的命令,准备在小汴京推行火耗归公的新政。” 火耗归公? 李存勖听到这四个字,一时半会没有琢磨明白火耗归公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需要明白。 应该又是以陕王为首的二王八司马,又想折腾出一些新政了。 只要不触及到京州节度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