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的担忧果然是出现了,情况甚至比他所料想的还要危急。 戏台后方青帷幔里的杜十娘,起身离开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带着锦儿急匆匆的离开了戏台。 顺着戏台后方的青砖小路,暂时离开了狮子园,前往了钞关御史官邸的茅房。 杜十娘前脚刚走,不远处的李甲站了起来,脸上出现了淫笑,带着几名五大三粗的家丁,急匆匆的离开了狮子园。 杜十娘、李甲两人离开狮子园的白墙月洞门不一样,方向却是一致,全都是前往茅房。 赵庆脸色一沉,立即就站了起来,准备过去一趟。 还没等他离开花梨官帽椅,几名家丁走了过来,拦住了准备站起来的赵庆。 李甲似乎是早就对赵庆有所防范,专门安排了一名钞关官邸的官员在附近等着。 只是一般的管家,赵庆或许不在乎,碰到官员就不一样了。 别说他是只有童生功名的读书人,就算是进士出身的周旺,也不能在钞关御史的官邸里放肆。 钞关官邸的推官走了过来,示意几名家丁坐下,用不着他们出手。 他一个人走了过去,斜着眼瞥了赵庆,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要是想要离开钞关御史的官邸,现在就可以走了,钞关御史的官邸涉及了朝廷银税,不是你一个乡下读书人可以乱闯。” 赵庆皱着眉头,似乎已经看到杜十娘被李甲强迫的一幕,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赵某想去一趟茅房,净手过后,再回来看戏。” 推官已经站起来阻拦赵庆了,哪里会给他好脸色,冷着脸说道:“要么现在就坐下,要么滚出官邸。” 赵庆还没有说话,张秀才、黄秀才两人不乐意了,想要借着大姓子弟的纨绔,与这名推官争吵几句。 不过,还没等他们俩人开口说话,坐在旁边的几名官员,用严厉的眼神拦住了张秀才、黄秀才两人。 这些官员全都是两人的长辈,与他们二人的父亲关系莫逆,不会任由张秀才、黄秀才两人胡闹,让家里引起钞关御史李林甫的反感。 贺双卿眼看赵庆有了撕破脸的意思,赶紧拉了一把,重新把他拉回了座位。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段时间以来,屡次在和周旺的争斗里占据的上风,对方还是一位从京城里来的进士,心里应该是产生了一些自满的情绪。记住你的身份,只是拥有童生功名的读书人,在县衙里都微不足道,何况是小汴京知县都要上赶着巴结的钞关御史李林甫了。可以随手写的两个字当做礼品,不用在意李林甫的喜怒,却不能与他正面起了冲突,以李林甫的权势,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松捏死你。” 贺双卿说的这话不中听,却是事实。 赵庆的脸色阴晴不定,微微叹息,心里面也清楚得很,这便是权势带来的差距。 但是李甲已经追了过去,明摆着准备强行要了杜十娘的身子,事情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 赵庆心里不免焦急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辛稼轩,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请他出面。 辛稼轩看出了赵庆的想法,摇了摇头:“本公子的身份也不过是一名秀才,我爹再是钞关御史都要敬三分的漕运御史,那是我爹的官职,不是本公子的官职。推官给本公子几分薄面,便会说上两句好话,如果不给面子,也会厉声呵斥几句让本公子坐下。” 赵庆沉默了,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权势了。 没有任何权势,就连官邸里的一名推官都可以轻易呵斥他,面对强权的压迫,似乎只能逆来顺受了。 赵庆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的无力感,坐在花梨官帽椅上,满嘴的苦涩,似乎是对杜十娘遭到李甲强迫了这件事上,无力回天了。 李甲故意坐在角落里,带着几名家丁走到白墙月洞门附近,没有急着离开,站在门口看向了赵庆。 事情果然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只是请伯父李林甫手底下的一名推官出手,便拦住了想要过来坏他好事的赵庆。 李甲嗤笑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带着几名家丁离开了狮子园,快速追了过去。 长随跟在身边,满脸谄媚的说道:“这个赵庆有了县试第一名案首的名头,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在公子眼里,只不过是个穷酸出身的童生,还想与公子作对?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能轻易捏死他。” 李甲昂着脑袋说道:“这回傻眼了吧,在权势面前,他的那些聪明才智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本公子强行侮辱了杜十娘,呵呵。” 李甲提到强行侮辱杜十娘,兴奋的搓了搓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守门的家丁可曾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