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走。栓子会意,忙带着江湖去了外头,屋里这才算是清净了。“你这个表弟,不大聪明的样子。”岑默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聪明人?”叶云归上了榻,将方才江湖抱来的枕头递给岑默,那意思让他去偏殿睡。岑默接过枕头,却摆在了他身边。叶云归也没计较,往里挪了挪,给他留了个位置。“今晚……”“今晚我有点累了,先睡觉。”叶云归扯过薄被盖上,便不理会他了。岑默抬手将榻边的烛台灭了,只留了外头的一盏烛火。瑞阳公主府。路景渊今晚做了个噩梦。他梦到叶云归在中秋那日死在了皇陵,不久后自己也被外放出京。彼时瑞阳公主已经有孕在身,因为长途奔波,再加上伤心过度,在离京途中出了意外,最终一尸两命。这一晚,叶云归也做了同样的梦。虽然这个梦他已经做了很多次,可每一次他所经历的痛苦和绝望,都不减反增。次日一早醒来时,叶云归面色都还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没精神。“为什么离开皇陵了,你夜里还是会惊梦?”岑默问他。“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叶云归苦笑道。“你昨晚一直在哭。”岑默道。叶云归昨晚缩在榻上,哭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岑默很想知道,一个人究竟是梦到什么,才能在梦里哭得这么伤心?“我往后,尽量少做噩梦吧。”叶云归道。岑默只当他不想多说,便也没再多问。次日晌午,路景渊便再次来了汀园,他的面色看着比叶云归还差。叶云归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有了昨晚那个梦,他知道自家这姐夫不可能无动于衷。“你那日的话,我仔细考虑过了。”路景渊道:“都依着殿下的意思办吧。”“自请外放的好处是,可以提前疏通,挑个好地方。”叶云归道。“或许可以去祁州,离京城不远,我也有故交在那边任职,也好照应。”路景渊道。叶云归点了点头,没给对万太多的意见,在他看来,路景渊只要带着姐姐暂时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避免到时候被牵扯进麻烦里,就够了。一旁的岑默却开口道:“驸马与其去祁州,倒不如回豫州老家。”路景渊看向岑默,昨日过来时,他就注意到了岑默,这会儿听他这么说,问道:“阁下为何这么说?“瑞阳公主随着驸马离京,总要有个由头,若只是驸马外放,似乎不大说得过去,毕竟如今殿下刚出了皇陵,任谁看来都是势头正好。驸马在这个时候自请外放,难免不让人多想。”岑默道。言外之意,此举可能会在舆论上,给叶云归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叶云归自己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个,只要姐姐安好便可。“阁下说的在理。”路景渊道:“若是回豫州老家,只说是探亲便可,届时找个由头多住些日子,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依着大夏朝的规矩,公主孀后可以住公主府,也可以嫁去夫家居住,并没有那么严格的约束。叶云归一琢磨,觉得这样似乎也可行,便没反对。当日,路景渊又与叶云归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离开汀园。待人走后,叶云归朝岑默问道:“你说我姐姐要在豫州待多久?”“不会太久。”岑默道:“若殿下等得急,岑默可以替你将几个兄弟全杀了,届时朝中只有殿下一位皇子,陛下别无选择,只能让你复位。”叶云归:…这天是聊不下去了。“此事就不必劳烦岑大侠了,但我如今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叶云归道。“什么?”“你去北郡,一趟,帮我给舅舅送一封信。”叶云归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放心让旁人去,你务必要保证信能送到他手里,亲眼看着他把信拆开。岑默闻言拧了拧眉,似乎有些不大情愿。北郡一行,来回就算快马加鞭,也得大半个月的时间。他身上的寒气如今已经入了肺腑,这一去只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岑默看向叶云归,想从对方面上看出点什么,可叶云归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异样。“行不行?”叶云归问。“好,我替你办。”岑默道:“不过……”“好处肯定会给你,包你满意。”叶云归道。岑默淡淡一笑,心中略有些失望,却没再多说什么。当日,待叶云归写好了信,岑默便离开了汀园。【小归,你要替他解毒,不该将他支走,应该当着他的面,让他看到你为他受的苦,这样他才会被你震撼,从此更加死心塌地为你赴汤蹈火。】满月开口道。叶云归一笑, 别把岑大侠看得那么肤浅, 他是个聪明人, 没必要跟他玩这一套。他若承我的情,让不让他亲眼看到,都无所谓。”【好吧,你清高。】满月道。当晚,叶云归睡下之后,便示意满月可以开始了。不尽管他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当心口传来剧烈的痛楚时,他依旧险些痛呼出声。那感觉像是心脏在被人用匕首不停地搅动一般,疼得叶云归身上立刻被汗湿了。【小归,你还好吗?】“不太好……太疼了,我想反悔!”【你确定吗?】“等会儿……这要疼多久?”【大概半个时辰吧,岑默每天半夜都会如此。】叶云归一怔,他倒是知道岑默那病会疼,可没想到会这么疼。“不行了,能不能换个副作用!满月,求你了!”【我可以让你晕过去。】“你不早说,快!弄晕我!”叶云归话音一落,便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叶云归强撑着身体起身,便觉心口依旧痛得发闷,只是那痛意不像昨晚那么难以承受。“满月,我这是好了吗?”叶云归问他。【副作用会持续十二个时辰,我昨晚帮你做了点手脚,将后续的副作用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