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避免让皇帝觉得几位太医胡乱猜忌,特意隐去了众人一开始的怀疑,而是将事情的起因归咎到了偷药方的贼身上。免得犯了皇帝忌讳,对几位太医或者私藏药包的李兆不满。皇帝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面色变得极为阴沉。“那药,有问题?”皇帝问。“药方虽然丢了,可李院判他们先前看过药方,确定了都是安神的药无疑,可那药包里,却发现除了安神药之外,还有会令人惊惧胆寒的药,且数量不少。顾盛说着叹了口气,又道:这药若是喝得少,会令人委顿疲惫,若是喝得多了……则会神智失常,变得痴傻。”岂有此理!皇帝怒喝一声,气得心口不住起伏。他就说,叶云归好端端的做个噩梦,何至于此!原来竟是有人故意在害他的皇儿!“来人!薛城!带人去太医院和御药房,将给二殿下看过诊的刘太医,以及记档抓药送药的人,都给朕拿了,你亲自盯着人去审,务必让他们吐出实情。”皇帝道。薛城忙领命而去。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御药房的负责抓药的药童当场就认了罪,说是刘太医指使的。只是薛城带人去抓人时,却发觉刘太医已经上了吊。皇陵。李兆朝叶云归汇报了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好一个死无对证。”岑默冷笑道:“这样事情都推到刘太医头上,叶云齐倒是躲了个干净。”“我父皇想来也挺满意的,既替我出了半口气,又没牵扯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损失很小。”叶云归道。“叶云齐喜欢死无对证,那咱们便也送他个死无对证。”岑默道。听他这意思,竟是打算亲自出手去了结了叶云齐。叶云归抬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按,冲他笑了笑。岑默便觉冰凉的手背传来一阵微热,不禁有些失神。“杀人多容易,可我不想让他死的那么利索。”叶云归道,“此事,还没完呢。”此前,他花100积分让满月解锁了皇帝的一部分信息,内容是关于废太子一事。这部分信息显示,当初皇帝之所以会发落叶云归,是因为听信了国师的话。那段时间,皇帝夜里经常头痛,严重时还会伴随零星的幻听和幻觉,太医们束手无策,他无奈只能求助国师。后来,国师便说出了储君冲撞、此消彼长那番话。“今日李院判来为我诊脉时,我特意让墩子告诉他,我先前服了刘太医的药时,便经常夜里头痛,还会出现幻觉。 叶云归道: #34;这些话原是不在李太医的诊断里的,但是今日墩子反复说了许多次,他一定会记住。”“届时他回京去面圣时,只要到你父皇面前将此事一提,你父皇就会想到自己当年的症状,由此及彼地意识到,自己当年很可能也是被人暗算了。岑默道。叶云归淡淡一笑,笑意却没达眼底。他这位父皇,对于儿子们的事情,总是得过且过。哪怕知道自己被人下毒,也只是处理一个刘太医便想息事宁人。可一旦事情牵扯到他自己,那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是将整个京城搅翻了天,他也一定会追究到底。几日后,叶云归的病情大幅度好转,神智已经恢复了大半。往后他只要按时喝药,养护好身体,基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若叶云归要彻底恢复,只怕还得有养上几个月。李院判毕竟是太医院的主管,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皇帝便传了旨让他先回京,只留下了章太医照料叶云归的身体。不出所料,李院判回京当日去见过皇帝之后,对方便把自己关在殿中大半日没有出来。“陛下,您别伤着身子啊。”顾盛一脸担忧地道。皇帝一脸颓败地立在窗边,看上去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朕一早就清楚,此事绝不可能是一个刘太医能做得出来的,他与云归无冤无仇,没必要豁出命去害云归。只是朕想着,他如今也算是躲过了一劫,不管是谁下的手,终究是朕的骨血,总不好为了替云归出气就打杀了吧?”反正经过这一次,不管是谁动的手,肯定也会收敛。皇帝自幼是在宫里长大的,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有时候,他甚至会主动把水搅浑。可他没想到,这孽子不仅要害云归,竟连他也敢妄动!“逆子!”皇帝气得直咳嗽。“陛下千万别动气。”顾盛忙给他拍肩。“顾盛,你说是谁?”皇帝看向他。“老奴,老奴不知。”顾盛道。皇帝走到书案边,拿起桌上的一落折子拍在了顾盛怀里。“看看吧,这两个月催着朕立储的折子!可笑,朕还没老到不中用呢,云归还在皇陵里,他们就开始福着朕立储了!”皇帝奴道开始通有庆立储了! 全市恐道。/>顾盛打开一个折子看了一眼,见到了立长两个字。不用看,后头的折子里,多半也都是一样的内容。嫡子被废,改立皇长子,叶云齐!若说从前这话只是很正常的谏言,如今落在皇帝眼中,便如同灼他眼目的烈焰。只看一眼,便让他恨得想要将那个逆子碎尸万段!“他算计云归也就罢了,竟连朕也算计。”皇帝气极反笑。一旁的顾盛心中也有些想笑,暗道怎么太子殿下被算计就应该了吗?他的陛下就未曾想过,一个人既然能算计至亲手足,自然也可以算计亲生父亲。此事……兴许是有什么误会。顾盛没底气地劝道。皇帝闻言果然怒气更盛,”你没看到那日在皇陵他是如何疯癫地攀咬云归吗?朕去看一眼云归,他都要那么迫不及待地将朕哄走,什么怕病气冲撞,不过是怕朕看出端倪罢了!”皇帝说罢忽然一怔,喃喃道:“顾盛,那日你也听到那个逆子说,怕云归的病冲撞了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