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映见本以为这是空同纳西妲说的,直到纳西妲又紧接着温和道;“鸣神早先已经来信,同我告知了你们此行的目的。无论只是受鸣神所托,还是为了感谢你当时对须弥的帮助。我都不会拒绝帮忙。” “咦?妈妈她……给您寄信了?” “嗯,没错,鸣神没有同你们说吗?啊……我知道了,是你们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吧。”纳西妲道,“就像你了解她一样——鸣神一定也很了解她的女儿,对吧?” 纳西妲的语气了然,完全看破了她的心事。映见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微微颔首,道:“您言重了,大慈树王一直以来很是照顾我,能够帮到忙,这是我的荣幸。” “你这样说的话,我可真的没有一点理由拦住你了呢。”纳西妲笑了笑,“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你手上指环的秘密。” 映见应是。纳西妲微微抬头,继续道:“我为那世界树上的枝丫所化,你的指环即为我之半身。与它气息交融的你同样有着链接世界树的权限。如果想要找到真相的话——世界树的记忆是唯一的途径。” “但是……如果我们是于世界树中被抹除存在了的话……又怎能从中寻得过往的记忆呢?” 这是映见一直以来存在的顾虑。 “如果被抹除的是其他人就没有可能被寻回。但那个人是你,映见。”纳西妲道,“被世界树抹除的人与物不会从世间消失,即便记忆消失,物质依旧存在。但无须质疑,世界树自动修补的漏洞之中一定会包括被删除者本身,也就是意味着,被删除的人不会保留记忆。但你现在依旧保留着被抹除之前的记忆,不是吗?” “因为你并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 纳西妲三言两语间便得出了答案,她的语调坚定,不是提出可能,只是抛出了一个事实: “清除错误的本质在于彻底的抹除,也即死亡。但大慈树王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给你留下生机,让你在数百年后得以苏醒。或许这样说会让你们感到不悦……但作为背负着沉重命运的神明,她此般所为,已经称得上是仁慈了。” “神明不愧是神明,能讲掠夺他人性命之事说的这样冠冕堂皇——莫非你觉得映见还应当感激那位大慈树王不成?” 散兵早先就听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映见在来之前对他千叮咛万嘱托,他怎么也不会忍到现在才开口。听到这时眉头已经是紧蹙,嗤笑了声。 “你作为她最为重要的家人,我能理解你的愤怒。所以,还请让我说声抱歉。你有权力不接受。但我需要代替大慈树王,回应你们的请求。”纳西妲道。 “仅是如此吗?”散兵紫眸微眯,“你方才还说神明可以为了大义做出任何的事情,下一刻便因为所谓的‘回报’与鸣神的请求无私地将机会给了我们……世界树这种东西,真的是凡人可以随便接触的吗?” 散兵话中无一不是不信任,纳西妲碧绿的瞳眸眨了眨,道: “如你所说,并不只是如此。”她道,“如你们所见,须弥的病灶并未消失。我希望在一切结束之后,你可以将那枚指环交给我。有了它的力量,我大概就足以解读大慈树王最后的记忆了。所以……你愿意吗?” 有了充足的条件,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这枚树叶被她的挚友摘下,最终挽回了她的性命。它已尽到它的所有用处,如今她也只会有一个回答。 “在须弥之时我多有受大慈树王照顾,她仁慈贤明,曾不吝教授于我许多知识与道理,至今受益匪浅。我也依旧由心敬仰着她,所以,即便您不这样说我也只会有一个答案的。”映见抬手按在心口处,道,“我答应,还有,谢谢您。” 纳西妲眼中最后一丝忧虑也散去,她的眸中带笑,向他们伸出手来。 “接下来我会带你们去世界树,祝愿你们可以获得想要的答案。” 随着这句话落下,眼前的场景顷刻之间发生了改变。规整铺设的地板和墙壁一寸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莹莹光辉的参天大树。 [世界树。]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也依旧会被这样绚烂又庄穆的景色震撼。粗壮的树根连同着每一处地脉,仿佛置身于汪洋,目光所及之处结为世界的洪流。 [“过去被折下的枝叶化为指环,大慈树王净化的只有未来的世界树。禁忌知识已经消失,被保留下来的只有过往地脉的虚影,所以,集中念想,确定你想要前往的地方吧——] [“探究不曾存在的过去,这一切只有我之半身的你可以做到。”] 她听到了洪流之中裹挟的声音,她看向身旁——那里已然没有神明,只有握住了她的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