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映见的手,却发现少女那纤细的手腕早已经青紫地不成样子。 ‘是被弄疼了吗?’这是他想到的第一件事。 但显然不对。 散兵感到了难以言说的燥意——又一次,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甚。 “喂……” 他下意识想抬手给她擦去眼泪,却在发觉到自己有这个想法后心下一沉,狠厉地掐住了少女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因为弱小而什么都做不到的恶心的姿态真是让人如何都看不惯。”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怒气,还掺杂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乱意,“我已经给你指出路了——同样是给了你一条可以选择的路,你为何就不能听我的?” 他不明白。 即便只是一个幻境,但映见的确是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机会。他想不通,被抛弃、被背叛、被利用——怎么会有人不生气不愤怒呢? 明明有着发泄的方法摆在自己的面前,明明有着足够的理由和能力——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呢? 他是这么想着的,但当滚烫的泪水落到手上的时候,他就像嗓子被堵住了一样,什么都无法质问出来。 ‘别哭了。’ 他有这么一瞬间这样想。 不,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是厌恶着的……这副软弱的模样,就像曾经那个愚蠢的自己一样。 “你为什么要逼我呢……” 映见的声音让他愣住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 映见无论选择怎样的道路都和他无关,不是吗?毕竟他们本就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 “我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但你把我所有的正确都给否决了啊……”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松开了手,少女缓缓蹲了下来,抬起双手遮住了自己脸。 散兵不知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十五六岁的少女颤抖地不成样子,从指缝之中传来的是隐忍不住的呜咽声。 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一样。 ‘他真的只是想找到出去的途径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映见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失去了控制,觉得身上哪里都好疼。她感到从心脏传来的抽疼,就像是被攥住了一样。 她是靠那句话活下去的,抛却那出生开始就死去的十年,她靠着那句话活了五年。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靠利益便能衡量的……映见。] 她听过太多的人说过这句话了。 [就算你没有为我做这碗面,你也照样是我疼爱的妹妹,不会有改变的,阿映。] 用一件事来偿还另一件事,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急于求成可不是好事啊映见,你还小,没有必要那么拼命。] 只有有着足够的价值才能不被丢下,只有这样才可以心安理得地品尝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什么都要否认她呢…… 她感到鼻尖酸楚,眼眶再度传来灼人的热意。 她明明都已经说了不是杀人就可以解决的事了……为什么还要否认她呢? 但她好像没有资格这样任性。 散兵是因为才来到的这个地方,她还需要散兵带她离开深渊。她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被讨厌,她还要回去。 “对不起……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 映见尽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抬手拿袖子擦了擦脸,缓缓站起了身。 “先说好,能不能行我没法保证……我觉得不行……” 僧人已经不在庭院之中,但映见知道他在哪里。她站直身体后只是刚迈出一步,手就被抓住了。 “不用了。”散兵道,“和这无关,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去找别的线索吧。” “……” 散兵以为映见会听话,但没想到她一语不发。反而是想将他的手挣开来。 “松手。” 散兵眉头微皱:“我说了,你可以不用这样做了。”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映见的脑子里是“不能得罪他”,但却没法阻止自己的嘴说出发自真心的话。 “我偏要证明我是没错的。” 映见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唯一残存的理性也变成了负面的情绪。无法忍耐的便宣泄出来。因为不想让散兵看到自己的模样发出嘲笑,直到她挣开散兵的手后朝门扉走去,她也依旧没有正面看过一次他。而在她朝门扉走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