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薇薇和赵早换了班,跟着鹿屿绵回到病房,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她从来都不知道鹿总还会抽烟,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回到病房后,郑薇薇打量着鹿屿绵的神色,小心问:“鹿总,你和乔总吵架了?”
鹿屿绵上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转移话题:“明天上午办一下出院手续,下周回京。”
听到要出院,郑薇薇原本还想反驳,但说到下周回京,随之而来的喜悦立即将一切取代。她的父母家人都在京城,在岩城长期出差,总会有许多思乡之情。
郑薇薇自己拿出手机,打开订票APP,一边查询机票,一边问:“我们哪天回来?我订一下往返机票。”
鹿屿绵看向窗外,夕阳西斜,脸色变得昏黄暗沉,一天之中最萧瑟的时刻到来。
语气之间,不自觉带了怅然,缓缓说:“不回来了。”
郑薇薇听闻很吃惊,一点征兆都没有。但是再一想,李红年那么危险,不像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离开岩城也是对的。
想到这里,郑薇薇又很高兴的说:“太好了,你和乔总不用再分居两地了。”
鹿屿绵:“……”
沈蔚上个月刚从欧洲拍卖回来一根伊比利亚火腿,早早的约上三五好友来家里小聚,一起品尝珍馐美食。
乔盛淮从酒窖挑了两瓶04年的罗曼尼康帝红酒,带去送给沈蔚。
整晚乔盛淮都表现的心不在焉,不打牌、不娱乐,一个人默默喝酒,大家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沈蔚开玩笑说:“你送我两瓶酒,自己喝了一瓶半。”
乔盛淮没理他,沈蔚凑近一些,把音调压低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会带老婆来。”
“她忙。”乔盛淮抿了一口酒,慢慢说道。
沈蔚“嗤”笑,睨他一眼道:“也不知道你这个老婆是真是假。”
这句话又狠狠刺激到了乔盛淮。
自从昨天上午在电话里发生争执,已经过去35个小时,他一直忍着,没有去联系她,可她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他不过是希望让她能主动一点,对他服个软,让他知道这段关系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可是,越等越生气,又渐渐感到无力。
他自认足够冷静自持,然而面对她总是动摇。她的冷淡,又常常让他觉得自控力失常。
沈蔚看出乔盛淮兴致不高,便没有继续问,自认为贴心的换了一个话题,“你听说了吗?鹿屿绵订婚了,和王家的儿子。”
乔盛淮喝酒的动作僵住,停了四五秒之后,才看向沈蔚,眼神阴沉的不像话,“你说什么?”
沈蔚很少被乔盛淮这样盯着,心里一下子变得没底,感觉有寒气从脚底升起来,说话也变得犹豫:“我听说,鹿屿绵要和王宥其订婚了,连请帖都印好了,就在下周。”
费南有一阵子没来岩城了,下飞机得知鹿屿绵住院,特地打电话慰问,还要去医院看她。
鹿屿绵:“你再晚2分钟打电话,我就出院了。”
费南闻言也笑了,又解释说:“我才到岩城,听说你住院就赶紧给你打电话。”
“谢谢费总关心,我已经好了。”
费南热情好客,又说:“那我请你吃饭,刚好很久没见了,坐一起聊聊。”
鹿屿绵只好说:“我最近忌口,什么都不能吃,等你回京城吧,我请你。”
费南一下子就抓住了鹿屿绵话语的里的重点,“你要走?”
“嗯,”鹿屿绵说,“交接一下,就要回京城了。”
费南闻言,连着追问:“不回来了?岩城这边呢?”
“以后会安排其他人过来。”
费南沉默了片刻,思来想去,终于忍不住的说:“我听说了一件事,本来以为是谣传,但你要回京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要结婚?”
鹿屿绵一愣,以为她和乔盛淮结婚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故作平静的反问:“谁说的?”
若是假的,鹿屿绵肯定直接否认,这样反问,那八成就是真的了。
费南自以为是的这样想道,又问她:“你也太快了,下周就订婚。”
听到“订婚”,鹿屿绵立即出声拦住费南,一头雾水的问,“什么订婚?”
费南被问的有些懵,“你不是要订婚了吗?下周六,和王宥其。”
“从王家传出来的消息,说是请帖都印好了。”
鹿屿绵忽然感觉得手脚冰凉,天旋地转,手扶着床尾扶手,才勉强稳住。
难怪鹿川限她一周之内回京,原来打的这样的算盘。
需要她的时候,她是鹿家的支撑,是鹿家无可取代的女儿。感到她是威胁时,便迫不及待将她嫁出去,并且从头到尾隐瞒她。
虽然知道陈媛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可是她真的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