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不断有高层找乔盛淮汇报工作,近邻中午才消停下来。 赵助理做了个深呼吸,敲响乔盛淮办公室的门。 乔盛淮从手机上抬起头,看到赵助理手里提着一套西装,套着防尘袋,上面的loo,是鹿屿绵喜欢的牌子。 她有这个牌子的裙子、包,还给他买同品牌的西装。 乔盛淮忽然盯紧防尘袋的loo,声调冷了几分:“哪来的衣服?” 赵助理顶住压力回答:“鹿总让人送过来的。” 面对老板无声的质问,赵助理只好坦白:“鹿总说,之前在岩城弄脏了您的衣服,感觉抱歉,所以她……” 赵助理没能说下去,因为老板的脸色实在是阴沉。 “扔了。”乔盛淮面无表情的说。 赵助理不敢有违,提着衣服往外走,又被他喊住:“等等。” 赵助理转过身,等待着老板发落。 乔盛淮语气放缓一些:“先放着。” “好的。” 赵助理拐回来,往休息室走,乔盛淮眉心微蹙:“去哪?” “挂衣服。”赵助理说。 乔盛淮朝着远处的沙发示意,“放那。” 赵助理:“……” 就这么随意的放沙发上,虽然没扔,但离扔也不远了。 可能老板想亲自扔吧。 赵宇不敢说话,放下衣服便悄悄退出办公室。 乔盛淮的手机上正显示着是鹿屿绵的微信,对话框里,是他刚刚敲下的一行字:今晚住君越? 甚至觉得“。”过于生硬,还特意改成商量语气的“?”。 此刻,他飞快将敲下的文字删除干净,锁了屏幕把手机放到一旁。 鹿屿绵约了律师,一起去找鹿鸣轩算账。 鹿鸣轩依然过着醉生梦死的纨绔生活,与狐朋狗友玩闹一夜,早晨才回来睡觉,刚睡着,又被门铃声吵醒。 他气急败坏的开门,骂人的话已经到嘴边,又咽回去,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姐。” 鹿屿绵拧眉看着他,说:“去洗把脸。” 鹿鸣轩乖乖点头,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往洗手间走。 洗完脸,清醒一些,鹿鸣轩虽然不悦,但是对着鹿屿绵,他从来不会乱发脾气。 鹿屿绵把律师介绍给他:“这位是钱律师,这是我弟弟,鹿鸣轩,鹿山地产的法人代表。” 鹿鸣轩与钱律师握手,又小声叫了声“姐”,问她:“找律师来做什么?” 鹿屿绵和颜悦色的笑笑,“算账。” 鹿鸣轩没想到,他姐说的算账,是真的和他算账。 他从鹿山地产支取的每一笔钱,都算的清清楚楚,限他一个月之内还清,否则就要去起诉他。 鹿鸣轩觉得自己还没睡醒,否则怎么会受到如此惨痛的暴击? 他一脸菜色,不高兴的小声嘟囔:“我自己的公司,花点钱怎么了?挣回来就行了。” “你的公司?”鹿屿绵反问,“你问过其他股东的意见吗?” 鹿鸣轩:“……” 他努力狡辩:“钱又不是被我一个人用的,程春枫也用了!” 程春枫是鹿鸣轩的合伙人,当初就是他撺掇着鹿鸣轩去岩城投资房地产,后来看形势不对,鹿鸣轩又不听劝,整个人消失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鹿屿绵用食指点了点账单,提醒鹿鸣轩:“这些钱从公司的账户转入你的个人账户,我不管程春枫用了多少,我只找你,也只能起诉你。” 接下来,钱律师又给鹿鸣轩普及法律知识,以及他不还钱将面临法律风险。 鹿鸣轩快哭了,开始耍赖:“我没钱,我哪有钱啊?” 钱律师推推眼镜,没有说话。 鹿屿绵环视一圈,这400平米的顶层豪宅,卖掉能换不少钱。 鹿鸣轩读懂了鹿屿绵的眼神,立即说:“爸知道会打死我的。” 鹿屿绵沉默了片刻,又不轻不重的威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爸,你亏空公款,侵占股东利益,看他会不会现在就打死你。” 鹿鸣轩:“……” 鹿川白手起家,有过苦日子,总是望子成龙,但他又没有耐心,鹿鸣轩做错事,就会挨揍。打完又后悔,于是加倍补偿,更加无底线溺爱,鹿鸣轩恃宠而骄,恶性循环,导致他像扶不起的阿斗,只会贪图享乐,遇到困难就跑。 离开鹿鸣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