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派人护着你的。”
寒风拍打轩窗,徐氏轻声应下,在对方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不多时便沉沉睡下。只有景熙帝彻夜不眠,怔怔地看着上头的藻井。
*
安宁公主拿着帕巾,专心致志地擦拭着面前的佛像。这尊佛像以金为身,又是实心,造价皆是不菲。她擦拭完后,便将佛像装回盒子里,而后看着婢女将她放在箱子里。
她难得来一次库房,挑选了好些物品,上至小时候父皇母后送的,下至子孙送的寿礼。不拘于价格,只要喜欢,便都挑出来装进了箱子里。
几日下来,也就装了七十二箱,箱箱垒积在殿里。
亲近的侍女心里不安,“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安宁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面前精心挑选的礼物,笑道:“若是我出了什么事,这些东西便随我下葬吧。”
侍女顿时眼眶红了,“公主,这件事情是可以解释的,您何必要做傻事呢?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那两千名隐户,不过是本朝初年连年灾害,出籍的一些贫苦百姓罢了,后来流落到安宁公主的封邑里,开垦荒田,慢慢就活了下去。因为太过偏僻,少与人烟,没有主动去官府重新办理户籍,便成了隐户。
况且,她也不觉得安宁公主有什么动手的理由?
景熙帝英姿盖世,武定四方,励精图治,功业日隆。除了膝下没有嗣子,独宠中宫惹得群臣不满外,并无荒唐之处,是明君之姿。况且天下归心,江山稳固,谁会闲的没事去造反?
而她的主子,不过是一个公主,生下的孩子都是外姓,本就断绝了继承的资格。她又有从龙之功,日子过得很是舒坦,动手是一点利益没有的,反而都是风险。作为一个奴婢,她不明白安宁公主为何偏要以身试险。
安宁公主莫名笑了笑,“你跟了我这么久都不懂,看来他也不会懂了。”
“我这个侄子,哪里都好,唯独...”
她抬眸望向窗外,远处天空乌云阴沉,狂风大作,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
“给姑姑下个帖子,就说我约她骑马打猎。”
都要下雨了,谁还出去打猎?
平阳收到帖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适逢她的孙媳妇正在待产,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回了个口信就忘记了这茬。
安宁笑了笑,又问:“那汉王呢?”
侍女抿了抿嘴,低声道:“汉王和汉王妃去斗鸡了。”
安宁莞尔,笑容很是温和,“他倒是有福气。”
她略一思忖,“颖隆呢?”
话刚出口,安宁便摇了摇头,“她那肚子...还是算了。”她想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想见的人,就觉得心里空空,落不到实处。
沉吟半晌,去了佛堂,跪在蒲团上,慢慢敲打着木鱼,诵读佛经。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小时常常啜泣的母后,行事荒唐流连后宫却疼爱她的父皇,捧着肚子嚣张跋扈的太后...
渐渐形成一场大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