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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1 / 2)

寒风凛冽,肆无忌惮地拍打着轩窗,发出“咯吱”而沉闷的声音。

殿内炭盆里“刺啦”溅出几粒火星,景熙帝穿赤黄圆领袍衫,盘腿坐于榻上,靠在凭几上,手里不自觉地滑动着佛珠。

到底不是从前盘了二十多年的佛珠,手感差得远了。

营营垂眉敛目,沉声道:“李驸马常流连烟坊之地,出手大方,这银钱便是公主给的。臣粗略算了一下,仅今年光是驸马在外的开支便有三万余两黄金。”

“李驸马也知这是私矿,但具体每年可以开采出多少黄金,他却是不知。”

“除此之外,李驸马也招供了,公主每季都会准备一定份额的黄金,专人运往外地。”

景熙帝手一顿,继而又摩挲起佛珠。“黄金贵重,运往外地需要马车和人手。最近公主有动静么?”

营营回道:“有,公主最近运了一批黄金离府,方大人已经跟了上去。”

景熙帝点点头,“晋王府呢?可查出什么了么?”

“有几封是与颖隆公主的书信,信上只是一些琐事。”营营喉咙微动,将书信小心放在案上,细声道:“方大人还传来信,辅国大将军刘大人于四娘子之事上多有蹊跷,怕是另有所图。”

景熙帝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脸上反而挂了笑,“太后为晋王择的这三门婚事,倒真是有意思。”

他稍稍有了兴致,问答:“嫡王妃出自卫国公府,太后偏袒娘家也是应当。郑氏和刘氏这两位,我记得不是太后挑的吧?”

“圣人好记性。”营营笑道:“这两位是安宁公主牵的线。”

“皇姐?”景熙帝微微蹙眉,“怎么她也插手了?”

他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温茶,“我真是好奇,这背后到底是何人,废了这么大的心思折腾。”

营营小声拍着马屁:“圣人英明神武,怕是早已经料到了吧。”

“还是你知我心。”景熙帝莫名笑了笑,“在外亲近的宗亲可没有几个。”

他把玩着手里的青瓷茶杯,产自越窑,纯洁无瑕。“刘娘子也是苦命人,查清了就放出去吧。”

“只是得派人跟着,好好保护刘娘子。记住,抓活的。”

营营点头应下,便下去吩咐。

景熙帝走到窗前,支起轩窗,寒风席卷而入。抬头看天,却见远处乌云漫步,已有风雪来临之兆。

“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明年怕是丰收之年。”

“圣人,奴婢有事禀报。”

景熙帝微微回神,扬声道:“进来。”

小花垂眉而尽,利索地往地上一跪。“圣人,皇后娘娘在宁寿宫昏倒了。”

景熙帝抬头瞥了他一眼,有些印象,从前是在营营身后带着的,最近去了徐氏身边伺候。下意识问道:“太后又怎么惹皇后生气了?”

可见身为人子,他是清晰知道自己这个母亲的习性的。

小花声音有些颤抖,强装镇定将事情重复了一遍,“......如此,皇后一时气急,便昏了过去。”

景熙帝揉了揉酸胀地脑穴,“摆驾宁寿宫。”

从前徐氏为晋王妃的时候,太后不曾难为她,连请安的规矩都改了。如今徐氏贵为皇后,却要晨昏定省,还要忍受太后的脾气,真是...

他冷笑,儿子在母亲那里少有关怀,自然儿媳也是不受宠的。

太后难受地一阵一阵的,捂着胸口在那喘气,觉得自己和皇后可能真是天生的不合。她这个人,一向很少反思自己,多是埋怨旁人。忍不住对宋嬷嬷哭诉,“她两次三番在我这里晕倒,传出去怕是又要说我苛刻待人了,她的心真是太狠毒了。”

她年纪大了以后,不仅在乎自己的名声,还很看重面子,只觉得皇后这是在打她的脸。

宋嬷嬷无奈地深呼吸,劝慰道:“上次皇后晕倒,那是杜宝林气得,可怨不到您的身上。放心,那些命妇心中有数,怎么会相信传闻而怀疑您呢?”

一番安慰下,太后的心情好了许多:“皇后的身体,是不是有些差?”

这话宋嬷嬷可不敢接,笑着不说话。

太后刚想说话,却听见外面传来内侍又尖又细的长音,原是景熙帝来了。她立刻躺回床上,头戴翡翠抹额,拿起一侧案桌上的茱萸咬了两口。

这是辣的,她受不住,不一会儿眼睛就有些泛红。

只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景熙帝进来,太后脸色一沉,“你去看看,皇帝是不是去皇后那了?”

宋嬷嬷只好出去,走过长廊到了偏殿,而后若无其事地朝里面探看。

曾奉御最近被传唤地太勤了,眼下都有些青色,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他慢腾腾地给徐氏把脉,沉吟许久也不说话。

云香顿时有些坐不住了,不是假晕么?怎么这么久都没醒来,把脉时间这么久。“曾大人,娘娘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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