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来,怎么能破了你这私情?你可真行啊,嘴上敷衍我要选王妃,一直都没有动静,原来是藏着这么个人。”
她真的不能接受,感觉头上的天都要塌了,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就跟男人搞在一起了。
太后感觉眼前都在发黑,她攥紧阮姑姑的手,不自觉地用劲,掐地阮姑姑手都破了,她却好像没有什么知觉似的,“你起来,让我看看是谁,是谁勾引了我儿子。”
晋王不动,“母后,您...”
太后被他这副样子气地喘不过气来,上前就用力把晋王打到一边。
从小到大,她爱护这个儿子,疼他疼得跟个眼珠子似的,不曾对他动手。可是这会,真的不能忍受对方是这个态度。
她的劲不大,晋王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但是拉扯间,到底还是让太后看到了宋明的那张脸。
太后伸出的手都还有些颤抖,“你就找了这么个不阴不阳的玩意?”
晋王有些发寒,“母后,他不是玩意,是人。”
“人?”太后冷笑骂他,“他是什么人?是女人?那他能生孩子么?还是男人?没了子孙根的东西,他还算得上是男人么?”
宋明脸色顿时煞白,身子微微颤抖。
晋王不是很在乎这些,“那又如何,他在我身边就好。”
太后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很是失望。他若只是玩玩也就算了,这么下贱的玩意,不值一提的。可他这番话偏偏是动了情,还为他动了不娶妻的念头,那此人就绝不能留。
她四下环顾,看到墙上挂着一把剑,快走几步取下。
晋王大惊,紧紧挡在宋明面前,“母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太后很冷静,多年都不曾这么清醒了,“无邪,你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日后便会明白母后的苦心。”
她厉声道:“起开!”
晋王见过无数次这样冷脸的太后,心中不由地有些胆怯,可他不能让、也不敢让,只能求情,尾声都有些发颤,“母后!”
太后冷冷地看着他,“你要忤逆本宫么?”
“罪莫大于不孝”,忤逆父母是极为严重的罪名,在“十恶”里仅次于谋反叛乱案,一旦确立罪名,行刑则是比凌迟还要残酷,真正的“磨骨扬灰”。
晋王的脸一下子白了,可他真的不能退,不然宋明可怎么办?这个时候真的很无助,一点办法都没有,显得自己很没用,他哑了声音,“母后,你不要动他,我听你的,我娶妃的,我娶”
太后扔下剑鞘,剑指晋王。“晋王,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她在赌,赌这个儿子爱自己胜过爱别人。爱他的人太多了,他能有几分留给旁人?
晋王也在赌,赌母后对他虽然严厉,却仍有慈母之心。他挡在宋明旁边,一点都不敢动。
唯独宋明不敢赌。他是跟在晋王身边长大的,又是混在女人堆,很是懂得女人的,也知道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看的很明白。
在剑刺向晋王的那一刻,他推开了晋王。
徐氏大惊。“母后,住手!”
景熙帝下意识将佛珠扔了出去,击中了剑。
剑偏了,佛珠散落,但剑仍然刺中了宋明。
这是一把未开锋的、挂在墙上当装饰的剑,剑柄上镶满了宝石,所以它没有那么锋利。
可是能让晋王看中的剑,又怎么会差呢?剑刺进肉,好像是慢慢推进的,又好像很快就刺地很深,只有疼痛,是后知后觉一起涌进来的。
宋明垂头看着刺进自己右胸口的剑,原来血是这么安静流下来的,颜色也是有点发黑的,其实在深色的衣服上也不是很鲜艳,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太后倒退两步,刚想说话,就见晋王爬过去抱住宋明,面色惶惶,哀鸣地叫了一声。
她一时愣住了。
晋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大约是读书多了,活在规矩里的一个人,很少活泼开朗。但当下养育孩子的风气便是如此,越是年龄小而成熟稳重,再开蒙多读一些书,就能称得上神童。所以,他是很少在她面前有什么喜怒哀乐的,很恭敬的一个人。
没见过他如此伤心?可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徐氏只觉得糟透了,赶紧吩咐云香去唤曾奉御。心里有点埋怨太后,你说好好的,你出什么宫呢?不闲的没事么?宋明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个儿子也别想要了。
况且晋王不好,景熙帝又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