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人说世子是留在兰陵做质子,此事是我疏忽。” 方度摇了摇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所幸只是猜忌这个,宫中对世子什么样你也知道,祁王夫妇在寻城也不至于受到掣肘,无论如何外界都会有所解读,如今这样,已经是好的情况了。只是听说这皇后自太子薨逝以后,身体就不太好了,恐怕是朝中有些人的心按捺不住了。” “这个世子也与我提过,但自己唯一的儿子死了,也是难免的,只能让他们多陪陪皇后,慰藉一下她的思念之情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人,不会是那些草原人吧?” “年前祁王受到景王的消息,说是甲央离世,这草原人现在内乱严重,各个贵族开始争地盘了,他们在草原相争也就罢了,若是想扰乱我们,怕是有些麻烦。” “好在宫里都是知道世子为何留在兰陵的,也不需要我们去解释一番,等时机到了,我便带着世子回寻城。”狄笛双手撑着头道。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如今代王尚未娶妻,景王已有发妻,但是发妻不过是一个富绅之女,且至今尚未有孕。祁王不同,当时圣上为救祁王的命让他娶了南巫公主,如今太子薨逝,祁王兵权在握,又与南巫唯一的公主联谊,诞下一子,圣上怕真有让世子做质子的想法。” “可是祁王殿下不会生出异心的……” 方度摇了摇头,“作为祁王的父亲,他知道祁王不会生出二心,甚至愿意以命守卫疆土,但是作为君主,却不得不考虑这一层。高处不胜寒,作为国君,有时候就意味着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至亲之人。当初王达、李遇一心跟着圣上打天下,到了这时候,不也是派祁王景王压着,怕生二心吗?” 狄笛一时无言以对。 方度也知道让狄笛这么快就接受这个观念不太好,自己读了太多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已经不允许自己将每个人想得数十年如一日地不会变化,但狄笛,如今还是让她在自己的世界里纯真一段时间吧。 沉默了一段时间,方度想着转移话题,便问起了狄笛与额谨的事情:“你与额谨是如何相识的?之前从未听你提起过。” 狄笛听到这个问题好像就把刚刚想的事情抛诸脑后了,“还不是上次的元宵灯会……”狄笛撇了撇嘴。 “嗯?” “我上次回去,没忍住,还是去灯会上逛了逛,刚去灯会上挑了个狐狸面具,戴着还没走多远,就看到有地方一阵哄闹,跑过去看了看才知道,原来是有个小偷偷了个姑娘的荷包,那我自然要英雄救美的。”狄笛绘声绘色地说着,“虽然那小偷的身手也不赖,但是我这么多年的武艺也不是白练的,直接轻轻松松拿下那个小偷。” “然后我就出来英雄救美了。”一句话从禅房的窗户传来。 狄笛转头一看,额谨正一只手撑在窗沿上,一只手撑着头在那嘚瑟的笑,旁边是刚刚的小和尚。 “维那,这位施主说天色不早了,要来与你道个别,我便将他带回来了。”小和尚如是说道。 听了小和尚的话,方度便向小和尚点点头,“辛苦了。” 小和尚便告退了。 额谨从门走进来,“后面的故事就由我来讲吧。”说着坐到了蒲团上。 “只见风驰电掣之间,狄笛抓到了那个小偷,让小偷把荷包拿出来还给人家姑娘。小偷表面上唯唯诺诺说自己马上还,却暗暗掏出一把匕首向狄笛戳了过去,还好我在人群中才没让那小偷得手。”额谨说完,拿起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狄笛以为他说完了,正想感叹他转了性,没有一顿天花乱坠地描述自己的事迹,额谨放下茶杯接着说:“只见我眼疾手快,知道这贼人图谋不轨,直接冲上去打落匕首,一脚正中贼人膝盖,这贼人当即腿软了下去,但他竟然还想反抗,捡起匕首就是一挥,还好我也没有懈怠,再次出手,将贼人的关节一卸,制服了他。我将小偷身上搜了一遍,才搜到了荷包,还给了人家姑娘。” 狄笛听得满脸黑线,心里想着果然就不该对这个人抱有期待。 方度听完,笑着说,“那多谢施主。” “谢什么谢,当时没有他我也能制服那个小偷,反倒是他,猝不及防推了我一把,害得我没站稳,重重摔了下去。”狄笛指控起额谨来。 “莫要在意这些小细节,你看你,我这不是觉得愧疚,一直在补偿你吗?”额谨笑嘻嘻地说道。 狄笛知道自己是说不过他的,懒得再说。 额谨知道自己说多了,也正经起来,“是在下无礼了,还望海涵。” 狄笛说道:“之前的事,到今日便一笔勾销,以后莫要跟着我了。” 额谨也没应,狄笛当他默认了。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