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飞溅到陶桑身上,打湿了头发和衣裳。 不能继续躲在这里了。陶桑打算跑到对面的便利店避雨,注意到自己的鞋带散开了,蹲下来系鞋带。 天色好像又暗了一点,雨又小了一点。 陶桑系着鞋带,微微抬头,看到一双白色的鞋子,黑色休闲裤,再往上点,冷白修长的手指握住桃木色伞柄。 远处的天色翻滚着乌云,黑的沉的,伴随着丝丝冰冷的斜风细雨。许川潮那张脸,眉眼明亮,熠熠生辉,脸廓棱角分明的冷淡。 黑白两色鲜明的反差,陶桑恍惚,呆住,一时间说不出话。 许川潮见她呆愣呆愣的,掀薄唇:“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大哥了?” “不是……”陶桑回过神,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许川潮回答得简单:“路过。” 原来如此。陶桑眨眨眼:“能不能送我到公交车站?” 许川潮:“?” 陶桑语气干巴巴:“我忘记带伞了。” 许川潮似无语,没有回话。 “今天出门时,天气还好好的,没想到突然下雨了。实在不行,你送我到便利店也行。” 话里话外都不想太过麻烦许川潮。 陶桑想得很好,有伞遮雨总比淋雨过去好,如果打不到车,就在便利店买伞坐公交车回去。 许川潮静静听她说完,他歪了歪伞,挡住吹过来的雨水,这片小小的天地又暗了一点。 他握着伞柄,垂着眼皮,喊了声:“陶桑。” 陶桑立马应了一声,又快又响亮:“唉!我在!” 说完之后,陶桑莫名想起今天博物馆那群小向日葵。 老师:小朋友,请安静。 小向日葵:我安静! 真的有点怪异。这也不能怪她吧,许川潮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喊——桑桑,桑桑妹妹,小桑。 这下许川潮冷不丁地喊她的名字,还是连名带姓。陶桑自然回得干脆。 许川潮有些无奈:“你先起来。” “哦……” 陶桑蹲太久,腿软,起来时有些眩晕,脚步歪歪扭扭的,下意识伸手抓住许川潮伸过来的手。 细白又修长的手指,没有因为这骤然变冷的天,失去温度。 陶桑想起那天许川潮点在她耳后根的温暖,这次清晰了点,雨水的潮湿掩盖不住他的炽热与滚烫,特别有力量的,可握的,让人心安的。 许川潮问:“还能走吗?” 陶桑脸色故作平静地松了手,踢了踢腿,开口解释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蹲太久了,有点麻。” “我送你回去。” 陶桑惊讶:“你开车过来?” 许川潮:“嗯。” 陶桑:==,是她失策了。 这里道路狭窄,许川潮的车开不进来,只能停在停车场,两人撑着一把伞,走过去。 陶桑第一次跟异性同撑一把伞,第一次靠得那么近,她闻到许川潮身上清冷的气息,如雨水将她包裹,无处可逃。 她脸色平静,步履平稳,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跳动。 上了车,陶桑莫名其妙松了口气——不知是逃离倾盆大雨,还是逃离了许川潮令人心跳加快的磁场。 大雨如擂鼓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车内安静许多,许川潮拧开暖气,递纸巾盒过去。 “谢谢。”陶桑用纸巾擦着脸,随口一问:“你吃饭了吗?” 闻言,许川潮侧头看了眼陶桑:“你想吃什么?” “啊?” 也只是日常聊天的随口一句,没想到许川潮反问回来。陶桑顿了顿,顺着许川潮的话说:“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