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吐口唾沫,骂老天不公,为什么不摔死某人罢了。 …… 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 特别优待室。 李萃群长叹一声说道:“王兄,我知你乃铮铮男儿,对那所谓的重庆小朝廷忠心耿耿,但是,正所谓煌煌大势吾辈随流,汪先生再造神州,有志之士无不欢欣鼓舞……” 王鉄沐自斟自饮,夹了一粒花生米,细细的咀嚼。 他甚至没有去看李萃群一眼。 李萃群看了王鉄沐一眼,他拿起酒杯,作势要与王鉄沐碰杯,后者避开了。 李萃群摇了摇头,也不着恼,喝了一口酒,啧了一声,继续说道,“常凯申是什么人?此人两面三刀,背叛了孙先生的三铭主义,红党那边他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又得罪了日本人,真真是四面楚歌。”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说着,停顿一下,看着王鉄沐。 王鉄沐忽而笑了,他放下酒杯,长身而起,“走吧。” “去哪里?”李萃群不解问道。 “送我上路。”王鉄沐淡淡说道,“李兄劝降的话不必多说了,王某既然落入你手,自有死志,还望李兄成全!”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李萃群勃然大怒,“王兄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好酒好菜招待王兄,王兄却以为我要害你。” 他是真的生气,拂袖而去,“太气人了。” 王鉄沐惊呆了,他怔怔地看着李萃群离开,看着狱警锁上牢门,看着监舍空荡荡的。 良久,王鉄沐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 大约半小时后,陈明初来向李萃群汇报。 “怎么样?”李萃群问道。 “王鉄沐并无死志,刚才只不过在强撑着。”陈明初说道,他从一个隐蔽的观察孔,一直在盯着王鉄沐看,王鉄沐那长舒的一口气看在了解此人的陈明初眼中,自然读懂了很多信息。 “很好。”李萃群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又一日,李萃群又去‘探视’了王鉄沐,依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依然只是劝降,王鉄沐从始至终都是不理会。 不过,这一次王鉄沐同李萃群碰了一下酒杯,似是感谢李萃群以礼相待。 又一日,苏晨德‘探视’了王鉄沐。 苏晨德笑道:“王兄,做人啊,还是要看清楚路,你看我,以前像是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现在跟着汪先生,正是大展宏图之时。” 王鉄沐忽然问道:“你叛了红党现在又叛了党国,可谓是自绝与中国,就没考虑过将来吗?” 苏晨德脸色变了,恼羞成怒,“中国,中国之希望在汪先生!” 他起身怒视王鉄沐,“王兄,且擦亮眼,走对路,勿要自误!” 看着愤怒离开的苏晨德,王鉄沐拍了拍嘴巴,忽而有些患得患失。 半小时后,有人送来了一壶茶,还有几碟点心。 王鉄沐喝了口茶水,嘴角上扬,舒服的叹了口气,提着的心也落了下去。 陈明初照例将观察到的情况向李萃群汇报。 “依你对王鉄沐的了解,他这是有投诚之心了吗?”李萃群问道。 “不。”陈明初摇摇头,“王鉄沐是硬汉,他或许会怕死,但是,没有经过严刑拷问就投诚这种事,他不会做的。” 说着,陈明初笑了,“这人,要面子。” 李萃群微微颔首,明白了,王鉄沐的脾性,即便是要投诚,也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个理由可以是受刑多日坚不吐口,终于熬不住了,也可以是某个心安理得的理由。 “火候差不多了吧。”李萃群看向陈明初。 王鉄沐要理由,那就给他一个心安理得投诚的理由。 “可以了。”陈明初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 王鉄沐被放出来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七十六号抓,又稀里糊涂的被释放。 王鉄沐自然是满头雾水的。 吕班路。 华富公寓的门口。 王鉄沐从黄包车上下来,他还是选择回到原住处,虽然此地已经被七十六号掌握,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反倒是没有什么避讳的了。 他现在就想回家取了衣物,去澡堂子好好泡个澡敲敲背,松松骨,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王先生。”黄包车车夫突然说道,“李副主任有一句话请在下